卖了北京和郑州的两套房子,花两千多万元“收购”河南省一所濒临倒闭的乡村学校,做一次教育实验——这是三十出头的张绪坤干的一件在别人看来“发疯”的事情。
商业上的成功,并没有消磨掉张绪坤的一个夙愿,师范院校毕业的他有一个“乡村教育梦”:公民素质差距的背后其实是教育的差距,今天乡村教育的发展,某种意义上决定着未来中国社会的公平与和谐,该如何让更多乡村孩子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呢?
回首两年经历,张绪坤只说出一个字:“难”。
眼神
时间退回到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张绪坤来到河南省武陟县西陶镇,途经一所名叫大河学校的乡村学校,“办学情结”由此开始。
这是张绪坤第一次深入了解现在的乡村学校。他找到这所学校当时的校长聊天,校长告诉他,“我们没有体育课,没有美术课,也没有音乐课,因为这些科目小学升学考试都不考。”
张绪坤听后很惊诧,当他看到身边的孩子——身体瘦弱,看到陌生人就本能地躲在人群后面。“我相信我们都会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返程路上,他又想起自己在北京的孩子,想起那些在大城市上学的孩子,巨大的反差,让张绪坤决定做些什么。
回到家后,张绪坤把妻子叫到身边,对她说自己想把这所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乡村学校收购过来,做一次他心中理想教育的“实验”。妻子不敢相信,“你没事吧?你是认真的吗?”张绪坤说,“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些孩子看到陌生人的眼神,夹杂着害怕与对世界的好奇。哪怕就只是为了那些‘眼神’,我也要做。”
妻子最终被他说服,“如果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对那些孩子负责。”妻子的支持,让张绪坤没有了后顾之忧。
但是,这个“实验”有点贵——投入两千多万,还不包括学校之前所欠的几百万债务。
为了尽可能多地实现自己的教学理念,张绪坤需要筹集更多资金,甚至还卖了在北京和郑州的两套房子。
有一段时间,朋友都叫他“疯子”。
作为张绪坤的好友,当时身为郑州市心理咨询师协会会长的李佩一开始也“几乎被惊掉了下巴”。
但是,有一天,他们坐在一起聊起农村的教育现状,李佩忽然发现自己和张绪坤的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看到今天很多农村学校的情况确实很惊讶。很多农村孩子不得不跟着打工的父母进城,也有的是跟爷爷奶奶成了‘留守儿童’,优质教育资源都在往城市集中,他们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