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12.8万个贫困村,这是跨越中国中西部广阔版图的主战场;
“五级书记抓扶贫”,层层立下军令状、责任书,这是指挥高度统一的大会战;
19.5万名第一书记驻村,77.5万名干部帮扶,这是不拔穷根绝不撤退的突击队;
……
中国共产党执政体系上的各层“链条”全面转动。
每年脱贫约1000万人,意味着每月脱贫要达到近近100万人,每分钟脱贫约20人,这是一场进入读秒时间的决战。
贫有百样,困有千种。
只有真正了解有着广阔疆域、苦难历史的中国,才能真正读懂中国反贫困斗争的艰巨。
一些贫困村、贫困户连找到都很困难——
贵州武陵山区腹地,一口刀村,村民田桂花家。
远远望去,仿佛挂在尖刀的刀背上。
举目皆是山,遍地都是石。即使是巴掌大的石缝间,也被栽下一颗玉米苗。家门口的1.5亩水田,是田桂花所在高毛组唯一一块水田,34户村民们轮流耕种。
石头缝里求生存。村民们世代辛劳,世代贫苦。
一些贫困千年未解甚至被认为无解——
甘肃定西,千沟万壑,旱渴荒凉。
“陇中苦瘠甲天下”,100多年前,清朝陕甘总督左宗棠的那声叹息至今仍回荡在历史的长空。40多年前,联合国专家来此考察,给出的仍是绝望的评价:“这里不具备人类生存条件”。
相比于自然条件,另一种贫困则集中于最难改变的思想观念领域——
云南滇西边陲山区,苦聪人寨子。
上世纪50年代,解放军从原始森林中找到这个拉祜族支系时,苦聪人一下子从刀耕火种、衣不遮体的原始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千年一瞬的巨变下,苦聪人转变观念仍在路上。
直到2014年,这里没人好好读过书,绝大多数不会说汉语,全村6岁至14岁的26个儿童全部失学。
“让娃读书吧!”帮扶干部黄素媛挨家挨户动员。
“娃还要砍草喂猪哩。”村民们难为所动。
黄素媛给村民们送来一台台34英寸彩电,条件是收了电视的家长得让孩子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