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钱其琛的身体每况愈下,钱李仁有时会去医院探望他,但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2015年,钱李仁又去医院探望了他,这是他们所见的最后一面。
十年在苏、两赴非洲
建国后,钱其琛进入共青团系统,任共青团上海市徐汇、长宁、杨浦区委书记。1953年,他调任团中央办公厅研究员。
1954年8月,钱其琛被选派到苏联中央团校学习。那一年他26岁,女儿刚出生20多天。
从1951年起,共青团中央每年选派团干部去苏联中央团校学习,为期一年。钱其琛参加的是第4期,19名学员,加两名翻译。赴苏之前,他们只受了半个月的俄语训练。
团校坐落在莫斯科近郊的小镇威什尼亚基,学校周围有一片白桦林和一片湖泊。除课堂学习外,学员们冬季还要学习滑雪,平时经常外出参观,还去莫斯科大剧院看芭蕾舞《天鹅湖》,听歌剧。
毕业后,钱其琛被分配到中国驻苏大使馆,在留学生管理处担任二等秘书,后升任副主任。那期间,他几乎跑遍了有中国留学生的所有苏联院校。1960年,他调任使馆研究室主任。
1962年,钱其琛奉调回国。这时,他已整整在苏联待了8年,见证了中苏关系从蜜月期到恶化的过程。
回国后,他进入高等教育部(1966年并入教育部),先后担任了留学生司处长、对外司副司长。
1964年,他随部长杨秀峰访问了埃及、阿尔及利亚、马里和几内亚四国,历时一个半月,同行的还有季羡林等人。在非洲,他们受到了热情洋溢的接待,沿途警察立正敬礼,群众挥手致意,儿童高呼“周恩来!周恩来!”(周恩来刚访问非洲。)这成为了钱其琛“非洲情结”的起点。
文革开始后,他受到冲击,下放到位于安徽的教育部五七干校劳动。
1972年4月,他突然接到调令,调往外交部,担任驻苏使馆政务参赞。
驻苏使馆相当冷清,没有多少外交业务。除了一些礼节性拜会,不是向苏联提出抗议,就是驳回对方的抗议。
使馆人员被盯梢是家常便饭。有一次,钱其琛干脆直接对“盯梢”的人说:你跟在后面太辛苦了,我们正好不认识路,还是请你到前面来,给我们带路吧。对方被弄得哭笑不得。
1974年7月,钱其琛被任命为驻几内亚大使兼驻几内亚比绍大使,重返几内亚首都科纳克里。他发现,风光依旧,但在经济面临困难的情况下,当年人们随民族独立运动所迸发出的激情似乎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