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明曾透露,企业内部拟定了几个方案。总体来看,若全面停产,亏损将高达十几亿;若部分停产,亏损面相对较少;若仍维持生产,亏损面相对更小。此外,还有一个重组的方案,将与其有关联业务的子公司合并,如此能够减少数百万的关联费用。
最终,重组成为这家企业的命运。
今年,这家企业与另外一家有着关联业务的子公司合并。王明表示,合并明显降低了财务成本和关联交易费用。“原来我们的产品卖给对方,中间要交给第三方,就是为了不扯皮,甲方和乙方的业务,再弄个丙方进来做中间人。重组之后成为一个单位,很多关联交易费都取消了,也就不用重复上税了。”
王明表示,营改增之后,国税与地税之间不存在税种竞争问题。因此,合并并未遭到地方的反对。
重组之前,人员剥离的方案也在施行。2015年,公司“被剥离”人员达5000余人;2016年,又有近4000人“被剥离”。这些人员按照现行月最低工资标准一类1600余元“拿最低生活保障回家”。如今,在职员工仅近4000人。不过,即便是在职,这些工人的每月工资也仅有2000~3000余元。
“工资水平太低,很多员工上有老下有小,2000多块钱怎么生存,双职工家庭还勉强能过,单职工家庭是彻底没法过。”王明叹息道。
王明告诉记者,这家公司在它所属的央企里,并未被认定为“僵尸企业”和特困企业,不过仍然是个“困难企业”。他介绍,随着去年四季度以来产品价格出现回转,企业的效益有所好转,运营还是有利润,“现在价格有点回落了,但是还是能挣钱的。”
而同一家央企在同一地区的一家孙公司被确认为企业内的“僵尸企业”和特困企业,面临着破产的命运。
“他们去年职工闹事儿比较厉害,拉了横幅,上面写着‘我为公司出生入死,公司让我生不如死’。”王明向记者介绍说。
“这个企业,必须要宣布它破产。”王明说,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家公司如何被划定为“僵尸企业”和特困企业,但“那个企业是投进去多少东西都救不活它。它不破产不行了,背不起了”。
王明介绍,这家企业此前为当地省属企业,在2006年被他所在的央企收购。而自收购之初,这家企业就“一直没好过,生产多少赔多少,就没有一点盈利的迹象”。收购是央企出于社会责任考虑,毕竟这家企业“工资都开不出来,人都没法生活了”。当然,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王明所在的企业还控制着市场大部分产能,“利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