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认为,死亡并非不可逆。就算心脏停跳、呼吸停止,人的身体和大脑还会存活一段时间。在阿尔科,冷冻人被称为“病人(patient)”。
德雷克认为,人体冷冻术不是为冷冻而冷冻,其目标是能够成功复苏,并且更重要的是,复苏的个体有记忆,有自我认知的身份和个性特征。如果这些真的能恢复,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就。
“如果仅仅是为了挽救他们而他们没有记忆,那我们就没有真正完成这一研究。因为被冷冻的他们的终极愿望是复苏、治愈并能记住他们的家庭、看到他们亲人的过往,这是人的生活,也是我们想要完成的。”
在接受凤凰网山东频道采访时,德雷克曾被问到人体冷冻术是不是伪科学的问题。他表示,很多人认为没有证据就不是科学或者是伪科学,这不公平。就器官保存、移植而言,在没有研究成功进行实操之前,很多人也说那是伪科学,彼时他们不认为器官冷冻经过长时间保存后,能通过移植来匹配人体,延续生命。他说,需要看到的是,随着科技的进步,相关人员在为科学而不断的研究、探索,这一过程是一个长期而漫长的过程。
“我理解那些把人体冷冻术定义为伪科学的人的想法,但我认为,那是这些人没有看到未来这一领域的样子。正是因为没有看到,我们才不断追求,不断努力。”
德雷克称,他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人们不理解、不接受。因为就目前条件看,这项技术不是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没有保障,不知道最终能否成功。“最大的挑战是让人们相信这是一个科学的东西,是值得研究的,进而去了解它,接受它。”
在展文莲之前,银丰研究院已经接触了20多位有意愿参加人体冷冻项目的人,但都没有施行。
银丰研究院前述负责人举了2016年的两个例子:有一位在齐鲁医院住院的年近八旬的老人,老人有意愿冷冻,但是其家属意见不统一;山西一位肺癌患者,已经从山西转移至齐鲁医院东院区的舒适医疗病房,研究团队做好了准备工作。但就在病人临终的最后一刻,远在家乡的父亲接了电话十分难过,说要见儿子,冷冻计划最终由于家人的改变主意未能施行。
该负责人还称,这个手术是有严格的时间限制的。在首例志愿者之前,曾有一位厦门的病人,家属早上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但下午病人就去世了。“我们的临床响应团队无法到达,时间非常紧迫。”
该负责人称,这个时间要求非常严格,一般是宣布医学死亡后4~6分钟。“从医学和司法上来讲,这个时间段,心跳呼吸已经停止,但是大脑皮脂细胞还没开始凋亡,体内一些新陈代谢活动还在进行,微弱的循环还有。这时要通过注入一些抗凝、抗氧化、营养神经等药物,插入呼吸机等介入,维持大脑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