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词上的转变体现了红军由弱走强的趋势。”戚厚杰说,众所周知,在突破湘江封锁线后,中央红军从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为3万多人,但军纪严明,依靠打土豪得到补充,依靠分田地得到民众的拥护。在《陆军第六十二师二十三年十二月份剿匪军事工作报告书》中,就留下了这样的记录:“初出发时,每连有八九十人或百余人。瑞金的百姓,自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均集中起来了。或编在连上,或编为担架兵……买不到粮食,全靠打土豪来吃。”
档案不仅记载了红军军纪严明,也将国民党方面军纪政纪败坏暴露无遗。《剿匪军追剿军第一兵团二十三年度十二月份剿匪工作军事报告书(1934年12月)》中记录,在湖南省通道县县城至白沙铺一带,“盖赤匪盘踞该地,不过数日,而其所需,均取自财主之家。对于一般穷苦民众,并未予以不利,且多数为其宣传所动。故国军到时,民众多相率逃避,在家者均系老弱。民心如此,隐患良深。”
敌方实力派拥兵自保 红军巧妙周旋
1928年12月底,以蒋介石为首的南京国民政府号称统一了全中国,但实际上许多地方的军阀仍然保持着半独立的状态。
“蒋希望通过追剿达到既消灭红军、又吞并地方军阀的目的,地方军阀则千方百计阻止蒋的军队进入自己的‘防区’,地方军阀之间也为此相互攻讦,这些在档案中都留下了记录。”戚厚杰介绍。
最为典型的就是云南军阀龙云与四川军阀刘湘,龙云想要把红军“送入”四川,刘湘则想阻挡红军入川,使之入滇,为此双方互相指责。同时,为了拥兵自保,刘湘断然拒绝了蒋介石拟派10个师入川“助剿”的要求,并同中央红军签订了《红川桂秘密协定》,给红军以过境的便利。
国民党并非对自己的问题认识不清,在一份《四川剿匪军第三路军军戍区民众劳军代表团的快邮代电(1934年12月28日)》档案中这样总结:“我军亦非不能勇战,只因内部团结不坚,拥兵者宅心不尽纯洁,而负统一指挥之责者,又难以行使职权,遂不免有图保实力,藉匪自重者,良由防区恶制相沿已久,强弱稍异、权力不均。窃虑匪患告靖,又起内争,盘马弯弓,留以有待。故有坐视他部被攻,如隔岸观火者;又有拥一营、数营之众。匪来只五六人或数十人,遂相率溃逸者。”“盖各部平日不相胶附,聚景搏沙,早为匪所窥破。”
“红军能在那样艰难险恶的环境下走向胜利,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充分利用了敌方内部矛盾,选择不同的地区作为我战略转移的落脚点,并巧妙利用沿途各地军阀同蒋介石的矛盾,将敌人各个击破,一步步取得了长征的伟大胜利。”戚厚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