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优惠，0元首付买蔚来新车？这套路眼熟
近日，蔚来汽车（NIO.NYSE）推出限时零首付融资租赁购车方案。购买全新ES8、ES6及EC6的用户，可享零首付限时优惠购车方式，该活动持续至3月31日。
“购车方案将采取融资租赁模式，相应服务由上海蔚来融资租赁有限公司（下称“蔚来租赁”）提供。”蔚来汽车表示，该方案采取个性化定制模式，用户在参与零首付购车时仍需支付2000元定金，该部分定金可直接转为购车款。
3月8日，时代周报记者以购车者身份致电蔚来汽车相关工作人员了解到，以融资租赁形式购车需对购车者进行审核，包括但不限于需要提供工资证明、房产证、银行流水等文件，办理成功后，车辆的《机动车登记证书》需存放在蔚来租赁，还款期结束后再归还车主过户。
“并非人人都能‘零首付’购车，要根据客户资质审核情况进一步确认。”上述工作人员表示，未能获批的客户，最终可能还得支付少量首付款。时代周报记者多次致电上海蔚来租赁咨询产品设计的细节，但截至发稿未获细致回应。
业内人士分析指出，蔚来汽车推出限时零首付融资租赁购车方案，很可能是市场竞争加剧、销量下滑的无奈之举。
涉嫌“类信贷”？
所谓汽车融资租赁，实际是一种依托现金分期付款的方式，引入出租服务中所有权和使用权分离的特性，租赁结束后将所有权转移给承租人的现代营销方式，目前已逐渐成为汽车行业“新零售”模式之一。
在蔚来租赁之前，已有多家机构尝试零首付融资租赁购车。
2021年11月，特斯拉融资租赁（中国）有限公司推出零首付、最长5年的弹性融资租赁购车方案，但仅上线3天，就被紧急叫停。随后，方案修改为首付10%起，并取消了零首付融资租赁购车。此外，小鹏汽车融资租赁则推出10%低首付的融资租赁产品。
时代周报记者了解到，融资租赁业务分为直租和售后回租两种，汽车零售市场一般以售后回租为主。据原银监会发布的《金融租赁公司管理办法》显示，“售后回租”是指承租人将自有物件出卖给出租人，同时与出租人签订融资租赁合同，再将该物件从出租人处租回的融资租赁形式。售后回租业务是承租人和供货人为同一人的融资租赁形式。
曾在银行、保险监管部门供职的金融从业人士武忠言分析指出，目前，国内超80%的汽车融资租赁公司从事回租业务，其中绝大部分公司从事不过户的回租，这其实涉嫌“类信贷”而非真正意义上的融资租赁。
不过，与融资租赁业务不一样的是，汽车贷款业务有严格的贷款比例限制。
2017年10月，央行、原银监会发布修订后的《汽车贷款管理办法》规定，贷款人发放的汽车贷款金额占借款人所购汽车价格的比例，不得超过贷款最高发放比例要求。同年11月，央行也发文明确，自用传统动力汽车贷款最高发放比例为80%，自用新能源汽车贷款最高发放比例为85%。这也意味着，汽车融资租赁业务最低只能做到低至15%的首付。
“从蔚来汽车方案来看，客户在蔚来汽车分期购车，提车后，车证仍存放在蔚来租赁，客户也得按期归还贷。”一家头部律所的合伙人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这种购车方式可能属售后回租，也可能属直租业务，具体仍需参看合同条款如何约定。
上述合伙人律师指出，如客户购车时与蔚来租赁签订售后回租业务相关合同，提车后每月归还租金，租金还清后再将汽车所有权归属客户，是售后回租。这种交易设计的本质也能实现汽车贷款业务的效果，实务中是否有类贷款监管要求可能会有一定的争议。如果客户在租期开始前就不存在购买动作，也未签订售后回租业务的相关合同，而是由蔚来租赁购买车辆给客户租用一定期限的，就归属于直租的情况，也就是传统的融资租赁形式，可以不受首付比例限制。
市场前景广阔
时代周报记者留意到，早在2021年，蔚来汽车就曾推出零首付融资租赁方案。不过，用户在参与“零首付购车”方案时需支付2万元定金。
“定金从2万元降到2000元，或是源于市场压力加剧。”某蔚来汽车销售人员向时代周报记者坦言。
蔚来汽车的市场压力也可以从其新车销售量中窥知一二。数据显示，2022年2月，蔚来汽车交付新车数量为6131辆，同比增长9.9%。同期，理想汽车和小鹏汽车别交付8414辆和6225辆，分别同比增长265.8%和180%。
“蔚来汽车的零元购车方案账期长达3年，却没有经过法律认定的物件作为抵押物，容易出现坏账风险较大。”一位不愿具名的分析人士指出，由于车主在购车行为中已经取得车辆的所有权，但在与蔚来租赁签署售后回租协议时又实际将绿本存放至蔚来租赁，容易发生法律纠纷。此外，如果采取售后回租形式，该方案的本质仍是汽车贷款，涉嫌违规。
汽车融资租赁业务具有广阔的市场空间。管理咨询公司罗兰贝格发布的《2020中国汽车金融报告》指出，预计到2025年，融资租赁在中国汽车金融市场的比重将达到21%。其中，回租作为零售贷款的替代方式，是过去几年融资租赁市场的主要增长点。
但在过去几年的发展中，消费领域的汽车租赁业务不乏争议纠纷。部分承租人对汽车融资租赁业务模式不甚了解，将融资租赁与汽车信贷相混淆，或是部分机构以融资租赁之名，行汽车贷款之实等，影响行业合规发展。
“有关汽车融资租赁的负面信息频频爆出，与部分公司自身经营管理能力相关，也与融资租赁在国内普及和渗透程度较低有关。”武忠言认为，目前汽车融资租赁正处于消费升级阶段的下沉市场，更低的资金和信用门槛可以触及传统信贷无法覆盖的购车人群，尤其是三四五线城市汽车消费极具增长潜力，市场前景广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