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自己的整个产程,J对最终的转剖并没有特别遗憾,「无论如何,我觉得上无痛让我获得了休整的机会,后来也配合医生尝试了顺产,也能头脑清醒的考虑要不要转剖……」
第二,事实上寻找有效减缓产痛的方法,是全世界几乎每种文化的女性从未停止过的探索。
但在过去的数百年间,对分娩痛的医学干预一直不是主流,在普利策奖图书《天空的另一半》中指出,「麻醉剂被研发出来后,几十年来不让分娩妇女使用,因为妇女受苦被认为理所应当」。
上上个世纪,产科医生辛普森曾经断言:「医学界一直反对使用分娩镇痛,但作用不大,我们的产妇一直在给我们施加压力,分娩镇痛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20世纪早期,一位美国女记者写道:女性们呼吁医生,要是能成功帮她们从产痛中解脱出来,就能使「一半的人类免受这个古老的折磨,而另一半人(男性)是永远不会懂得这种折磨的。」
到20世纪50年代,随着在欧美国家,分娩变成了制度化规范化的产物,在产妇们夺回自己对分娩控制权的呼声中,不使用药物干预的「自然分娩」再度盛行,著名的拉梅滋呼吸法便是出现于那个时期。
而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硬膜外镇痛(一种区域麻醉)形式的分娩镇痛开始大幅流行,根据当时的数据,1981~1997年间,在全美的各大医院,硬膜外镇痛分娩的比例有2/3。
3,中国的无痛分娩技术起初并没落下很远
最初,中国并没有落下很远,1964年,通过对67名「熟人帮忙」式分娩镇痛的案例的分析,张光波医生在第一届全国麻醉学术会议上作了名为《连续硬膜外阻滞用于无痛分娩》的报告。报告发表后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
因为怀疑产程早期的分娩镇痛有可能延长产程,增加剖宫产的概率,在上世纪,妇产科内部的主流意见大多是宫口开到5厘米以上才考虑进行硬膜外镇痛。
直到2006年,基于大量的临床研究数据,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和美国麻醉医师学会分别发布了临床实践指南:「在产程启动后,产妇对镇痛的要求就是分娩镇痛的指征(而不是宫口的大小)」。
这是进入新世纪之后产科麻醉研究上的一个巨大进展。
而在2004年的一篇文章中提到,「尽管相关技术20年前就已经成熟,但中国年均2000万名产妇中,迄今累计只有约1万名享受到了无痛分娩,比例不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