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国,多数城市的公办基础或义务教育基于户籍人口规模配置,由于租房者多为非户籍或新市民,且租赁往往会增加区域内人口基数及对公办教育的需求,导致以教育为主的公共服务“僧多粥少”,必须靠产权住房和户籍来配给。
目前,我国各大城市私人散租占据90%以上份额,不考虑政府公租,机构租赁占比不足5%。在私人散租绝对主导的格局下,租赁市场一般集中于老城区。但是,受制于既定的教育资源分配格局或空间资源限制,老城区新增公共服务的难度很大,多数租房者难以分享到公办教育等资源。
相比私人散租,不管是增配公共资源还是协调管理部门,具有公共属性的企业租赁都有利于弥合公共资源供求鸿沟。问题是,目前一线城市商品住房租金回报率在1.5%~2%,二线城市也才2%~3%,但新房开发收益达7%~10%,这使企业参与租赁的积极性并不高。
相比新房开发和销售,REITs、MBS等不动产证券化产品在我国严重滞后,租赁经营投入产出“期限错配”严重,现金流压力大。同时,当前排名前30%的龙头开发商,60%的已进军租赁公寓,上千家长租公寓也涌现出来,但很多企业进军租赁市场,或意在圈占存量工业和商办用地,获取土地转用途(工业商办“改租赁”)的溢价;或意在套取支持规模化租赁的政策红利;或将处于价值“洼地”的旧村、旧屋“包装”后提高租金;或打着租赁的幌子,借助“以租代售”套取物业销售价值。由此,很多市场化的租赁企业并非致力于长期租赁经营,也无法攻克租赁市场“屡提不振”的两大“痛点”。
综上,当前我国租赁市场的基础秩序尚未建立起来,租赁产品供应(以大户型、高租金的商品租赁房为主)不匹配新市民的租赁需求,租赁公共配套严重缺失。
但是,租赁需求已迅速崛起,“先租后买”更是城市白领的普遍选择,他们对于租赁的需求和城市基本公共服务需求亟待满足。由此,主要解决外来人口和大学毕业生等新市民住房需求的租赁市场,在当前既是“不完全市场”,又是“公共品市场”,需要积极的公共政策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