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金:根据研究推断,这两种动物都是树栖属种。现代滑翔哺乳动物基本是植食性的,这两种滑翔哺乳型动物与多种现代飞翔动物牙齿形态相似,表明其食性生态也很相似。
由于有花被子植物在侏罗纪时期还没有占据植物群的主导地位,因此这些贼兽类应以晚侏罗世已知的蕨类植物,以及苏铁类、银杏类、松柏类等裸子植物为主要食物,主要吃植物较软的部分,如新鲜的嫩叶、嫩枝分生组织、球果以及可能的种子蕨类植物的生殖结构。
新京报:祖翼兽和翔齿兽的发现,对于哺乳动物研究有什么意义?
孟庆金:意义是很大的。
这次发现丰富了我们对早期哺乳动物生态多样性的理解。传统观点认为,早期哺乳动物彼此之间身体结构分异不大,生活在不同环境的生态机会也有限。但根据我们多年的研究,包括这个项目,展现出了早期哺乳动物惊人的多样性和广泛的生态适应性。
这些新的发现不断改写着哺乳动物的进化历史,也改变着我们对中生代哺乳动物的认识和理解。
这次研究的两种动物就是哺乳动物演化中的一个重要的过渡,这些起源于树栖类祖先的哺乳动物,最终离开大地和树木,飞向了天空,使得哺乳动物增加了一个新的生态空间。如果不演化出滑翔的运动方式,哺乳动物没有办法享受空中的食物。
中美团队曾研究恐龙羽毛颜色
新京报:2014年发现化石以来,研究团队这3年做了哪些工作?
孟庆金:3年来我们做了很多基础性的研究,包括化石修复,骨骼结构的描述、测量,对运动模式的分析,CT扫描,3D模型制作等等。更重要的是跟已有资料进行大量比对,尤其是与现代滑翔哺乳动物的行为、结构进行比对,我们选了80多种物种来对比分析,最终确定属于滑翔哺乳动物,工作量非常大。
新京报:中美两个研究团队如何分工?
孟庆金:中美两个团队已经合作了十几年,做了很多项目。每个项目都是根据物种发现程度和各自的特长进行分工。
新京报:十几年来两个团队有哪些研究成果?
孟庆金:我们与芝加哥大学一直在中国东北部侏罗纪地层中研究新的哺乳动物,包括生活在森林里能爬树的攀援灵巧柱齿兽,和地穴式生活的短指挖掘柱齿兽等,也包括最新研究的滑翔哺乳型动物。这项长期合作研究成果多次在《自然》和《科学》期刊发表。
我们还合作进行其他时代和项目的研究,比如对恐龙羽毛颜色的研究等等,几乎每年都有论文在世界核心期刊发表。
本版采写/新京报见习记者倪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