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赵某陈述,2015年7月,八名中年妇女“朝其中一个村民身上吐唾液”,“见到女性就撕扯女性身上的衣服,见到男性就脱了自己的衣服往男性身上靠”。
被害人张某说,2014年7月份,其因房屋拆迁与开发商发生争执,后开发商找来十几名妇女,围堵其家门辱骂、恐吓持续六天,其中一妇女在辱骂过程中用手抓住他的生殖器,后来其去医院打针治疗花费1000多元钱,其母亲也因这些妇女闹事受到惊吓,于当年11月份去世。
一轮吵过、骂过后,大妈们也不走,待在那里。有凳子坐凳子,没有就坐地上或车上,大妈们几个人聊天、说笑。
“我们反正没事,就当在玩。”高云说。
到了吃饭时间,老板或牵头人领着一起吃饭。有的大妈需要赶紧吃药。高云麻烦点,她每天要注射两三次胰岛素,而胰岛素必须冷藏存放。大妈群中唯一的男人胡林文,不便于去“纠纷”现场,这时就会赶过来送药。
大多时候,对方会报警。“有次警察同志对我们开玩笑说,你们大妈也‘出警’啦?”说完,高云问记者,“我不懂法,但警察出动是为民除害,我们出动也是帮助别人。你说是不是?”
大妈们的“江湖”
“讨债天经地义,这样做也不犯法”,一位请过这群大妈的老板说,他们多年摸爬滚打得到的讨债经验是,“欠款人都是做生意的,不管有没有钱,只要去多闹几天,总能逼出几万块钱。”
有时,这位老板自己赶到工地,拔掉工地电源,或堵在通道口阻止施工,但这样容易产生肢体冲突。更多时候,他让自己的妈妈、大姨、奶奶等,或邀请这群大妈,一起去对方家里坐着,一般两三天钱就能讨要回来。
苏木香的儿子告诉新京报记者,商丘市里像她们这样的群体比较多,有的是艾滋病人带队,有的是盲人带队,有的是腿瘸的人带队,有的是老人带队,很多人还是同一个村的。
“今天我们去了,老板觉得我们不行,第二天改请另外一批人去。”苏木香有几次遇到这种情况。
更常见的是,被催讨的对方也会叫上一帮人来对付她们这群大妈。偶尔,两群人一打照面,发现相互认识,或者本来就是自己人。这时,双方会派出代表来调解,比如欠30万,可商量先还5万,其余的三个月或半年内还清。
2016年1月,市里一个工地上发生纠纷,她们也被请去。当地警察调解多次,但连闹几天,矛盾双方请到工地“助威”的人也不断增加,最后加上施工工人共有一两百人,事情越闹越大,出现小的肢体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