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代人的艰辛劳作,塞罕坝能植树的地方基本上都被绿色占领了。
一些石质阳坡,土层瘠薄、岩石裸露、地处偏远、施工难度大,有的坡度甚至达到46度。塞罕坝人说,绿色无盲区,绿色要彻底。既然铁树能开花,石头上自然也能种树。
他们把这个工程命名为“攻坚造林”,完全是向改革纵深处挺进的阵势。
塞罕坝的659种植物,也被纳入研究的视野。“在特有植物中,光萼山楂是新发现的一个耐寒耐旱种,保存了良好的基因遗传性。”《塞罕坝森林植物图谱》记载道。
塞罕坝之路,是播种绿色之路,亦是捍卫绿色之路,更是以绿色发展理念为引领为方向的通往未来之路。这就是塞罕坝的“根”。
蓄满精神能量的“林子”
塞罕坝有片“尚海纪念林”。好一个齐整、葱翠的“林子”,铭刻着以林场首任党委书记王尚海为代表的创业元勋们的功绩。
林场建设初创时期,困难堆积如山。为了稳定军心,王尚海一跺脚,从承德举家迁往坝上。副场长张启恩,原林业部造林司工程师,北京大学毕业生,硬是说服爱人挥别京城,举家上坝。
燕赵大地,再次响起“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歌。
悲歌一曲唱罢,旋即转入寂寞。无边的寂寞,始终是塞罕坝的“敌人”。
化解白天的寂寞就找活儿干,安顿晚上的寂寞就人为制造声响。
“年轻人没啥活动,上山参加生产回来,基本上就在宿舍待着,看看书。太闷了,就喊两声,乱唱几句,敲敲洗脸盆子。就这样。”建场初期的技术员李信说。
55年了,寂寞依然难以驱除。
塞罕坝在偏僻地带设有多处望火楼,一般都是夫妻终年住着,观察火情,被誉为“森林的眼睛”。
刘军和齐淑艳驻守的阴河分场亮兵台营林区望火楼,是整个塞罕坝林场的制高点。他们的任务就是每15分钟登高瞭望一次,看看四周是否冒烟了。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两口子生活了11年。
实在是“熬得慌”,刘军看见央视播放着《跟徐湛学国画》节目,顿时来了兴致,“寻思”着那就学画画吧。
初中一年级就辍学了的刘军,人到中年,给自己找了个爱好。边学边画,边画边学,他感觉没有那么难。
他画有《赏秋》《一览众山小》《春江水暖》《松鼠送福》《长寿图》《百财聚来图》,还有一幅,两只猫咪,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相互偎依着。刘军将之唤名《守望》。
“守望”,是当代塞罕坝人的人生关键词。
他们在守望塞罕坝的气息。
他们在守望塞罕坝的绿色。
他们在守望塞罕坝的美丽。
守望守望守望,他们以立正的身姿长成了一棵棵参天树。
守望守望守望,他们练就“塞罕坝式”的乐观。
守望守望守望,他们这群倾心制造“氧气”的人出手大方。
因为这个“林子”的带动,林场所在的河北省承德市造林绿化步入“加速度”跑道,全市森林面积3390万亩,森林覆盖率超过56%,再造了25个塞罕坝。
“什么人?一颗绿色的心,一脸的刚毅与幸福。”在奔向中国梦的征途上,有人问。
“塞罕坝人!”回答响亮而有力。
“什么人?把生态的事看得这么透彻,行动上这么果断。”在人类描绘生态文明前景的漫漫画卷边,有人问。
“中国人!”回答更坚定、更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