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说,她起初教数学,后来教英语、语文等,早已习惯与孩子为伍的生活。
小学院里有个幼儿园,很多孩子毕业直接升进张巷小学。像她现在的班,就有好多熟悉的面孔。李元芳喜欢到操场上转,每有空暇,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学生,她都带着一起玩。
去年有一天,她陪几个幼儿园孩子玩耍、拍照。一年后,他们成了李元芳的学生,都已长高。看着他们,她萌生了一个想法,“小孩子长得快,每年拍一张,等他们长大后看看以前的模样。”
李元芳说,她小时候没照片,很遗憾。她让孩子们四人一组合影,做成音乐相册,想帮他们留住记忆。“小孩子虽然淘气,你真心待他,他自然听你的话。”
挣扎
一度自卑抗拒拄拐
李元芳曾很自卑。自记事起,她有很长的时间喜欢独处,不似现在这样融入人群。
当初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五九医院治疗,术前她已到了拄拐的地步。术后虽有缓解,为避免进一步恶化,医生劝她改拄双拐,防止脊柱进一步侧弯。
她哭着求父亲,“一个没治掉,反倒治成了两个?”说什么都不肯多买支拐。她甚至威胁,“若是买,回家路上便顺着长江大桥扔下去。”李家庆被她的激烈反应吓到了,加之手术成功,到底没扭过女儿。
李元芳也懂是为她好,可她那会儿年幼的心就是没转过这个弯,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残疾”。
后来高中住校,她单手拿不了重物,室友都帮她打饭、洗衣,待她很好。可她心里总有些难过,她也想和大家一起上体育课、一起去跳舞、一道去爬山……这些再简单不过的事于她而言像是奢望。
再后来参加工作,起初右腿还不疼。入职久了总是站着,她右腿、腰部也渐疼痛,久坐都不成。所以在家时她多半是躺着,备课、批改作业等必要时才坐起来。
李元芳咨询过,她的病很难治,唯一的方法是累了时休息,延缓它恶化。她左腿肌肉已经萎缩,脊柱也严重变形,轻轻一碰都会疼痛,更别提按摩、复健了。
为此,她曾问过丈夫张克君,“你为什么愿意找我?”
张克君的家乡与张巷村相邻。2000年,经媒人介绍,李元芳认识了张克君。他给她的印象很舒服,黝黑的肤色、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忠厚老实。李家上下都对他很满意,但欣喜的同时,他们陷入一种不安的情绪。李元芳觉得,凭张克君的条件,想找个漂亮姑娘很容易,村里的残疾人也多是找残疾人过活。对方即便不允,她也不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