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如果外来移民不能指望福利救济,必须劳动谋生,生存压力将激励其尽快、尽可能全面地融入东道国社会,这样才能赢得较多的机会。但是,如果他们可以指望相当丰厚的福利救济,他们这样做的动力就将大大衰减。特别是如果有许多福利救济项目是与外来移民身份挂钩,那么,他们更将具有强大的动力拒绝融入东道国社会,以保持其“外来移民”身份和与此挂钩的福利救济。
第三,在有福利救济可以指望且政府奉行“淘气孩子多吃糖”策略的情况下,外来移民中必然会有某些个人和势力选择挑头闹事争取更多福利,以此为自己争取外来移民群体“领袖”地位。而所有这一切,又必然在欧洲国家内部制造和激化社会矛盾。事实上,上述机制已经在许多西欧国家形成了相互强化的恶性循环。
对比
正因为如此,同样是看到来自截然对立文化背景移民过度增长对一国社会凝聚力的根本威胁,同样是主张遏制非法移民,特朗普倾向的“劳动民粹主义”,有助于从根本上削弱那些破坏力最强的非法移民涌入的不劳而获动机,勒庞倾向的“福利民粹主义”则必然继续激励破坏力最强的非法移民千方百计涌入。她如果不能清醒认识到这一点,那么她为遏制移民流入失控所做的很多努力都将沦为无用功。
相比之下,马克龙在法国经济部长任上留下了一系列力推经济改革的印记:强行出台《促进经济增长、活动及机会平等法案》(又称《马克龙法案》),为周日营业松绑;推动劳动法改革;……从这些实绩来看,马克龙的“福利民粹主义”倾向很淡漠,倘若他上任,压缩过度福利、改革僵化劳动体制的几率很大。
但他的年轻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由于年轻,他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勇气去触碰一系列敏感的经济改革议题;另一方面,同样是由于年轻,他可能较多地受到数十年来一些流行“政治正确”理念熏陶,对历史规律缺乏足够冷峻、客观的洞察。
在选票政治游戏中,马克龙带有较多的类似希拉里的逆向歧视族群政治色彩,有时甚至不惜为此牺牲某些对法国国家而言属于原则性问题的东西,因此很有可能引起撕裂法国社会的争论,他访问阿尔及利亚时言论招致的抨击就是一例(岛注:马克龙把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殖民称为“反人类罪”,在法国招致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