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扑鼻的桂花香,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医院,我回到了自己的部队。开始给她写信,她也如期回信,我来她往,彼此都把心贴在了字里行间。有一次好长时间才收到她的信,得知久未有回音的原由——她告诉我,医院里一位干部有意接近她,一点小病就住院,竟然提出要和她交朋友,她当然拒绝了,可那人仍不罢休,她很烦。我写了五页的信,没有表达想对她怎样,只是写了好多劝慰的话,结束时,用了三个字“别理他”,还点了6个惊叹号。关健是,我在回给她的信封上,专门贴了一张《我是海燕》的邮票,鼓励她像海燕那样坚强。可不知为什么,将近一年,我没再收到她的信笺。
1976年3月,我退伍离开了部队,被分配到某单位。大约6月的一天,我正参加一起专案分析会,突然被值班的同志叫出来:“老弟,电话,女的打来的,让你务必接一下。”我立刻跑到值班室,拿起电话,激动地扔出五个字:“喂,怎么是你!”同时鼻子一阵发酸。她说:“我也复员回北京了。”我问她,为什么一年不来信,她说,随医疗队去了山村,交通闭塞。我再想问别的什么,却被分析会的同事叫走了。后来,专案组的老汤帮我分析说:“她应该是你女朋友。”我说是发小,是战友,他打断我的话,嘱咐着:“千万抓住机会,可别再断了。”(我把在部队和她的交往告诉过老汤)“糟了”,我猛然想起什么,“怎么了?”老汤问,”我忘了要她的电话号码“,我很有些失望地告诉老汤。
是工作太忙?还是太呆、太傻?“你呀,你就等着吧!”老汤使劲指着我,眉头像锁住了一样。
老汤说着了——几天后,单位值班电话换了新号,由此,我与她第二次失去联系。她在哪?生活得怎样?我全然不知。
四年后,1980年1月,我结婚了。妻子漂亮、贤惠,非常好的一个人,工作也出色,我非常爱她!
然而,闲暇之余,我的脑海里,总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牵挂着,为了那个没打完的电话,我想向她解释,可一直找不到她。
但凡碰见发小或同学,我都要打听她的消息。一次,听说她在某单位,我马上查到电话打了过去,可接电话的人说她已经调走,去了哪里不知道。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她的确切消息。
1990年春天,我和师傅一起练功,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她的身影,师傅发觉我的异样,我向师傅说了心结。片刻,师傅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再找找吧,了了心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