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申明,这里说的“顶头上司”,是指头发。看嘛,头发是长在头顶上的,“司”有操作的意思。理发就是在人的头顶上操作,所以俗语称理发为“顶头上司”。
年轻时,头发乌黑浓密,经常洗、吹、烫,追潮流、赶时髦,自以为帅。虽然当时理发店的洗发用品不像现在品种繁多,比较劣质,但年轻就是本钱,头上青丝如云,理发师傅手艺再孬,理出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当时家住东郊沙河堡,小街上有一小理发店,只有师傅一人,但因其“顶头上司”有两刷子,收费又不贵,所以不愁生意,顾客常要排队坐等。
一次,我因第二天要去参加朋友婚礼,吃罢晚饭去理发,苦等了两小时。谁知刚轮到我,又突遇停电,头发虽可用推子剪,但电吹风莫法用,定不了型。我焦急万分,师傅也很理解我这个老顾客的心情,说可以到我家里去吹头发。我大喜,用自行车搭着他到我宿舍,很快就把头发弄得巴巴适适,再抺点发蜡,更是光亮照人,暗香绕鼻!为此还主动多给了师傅一元钱。
光阴匆匆,很快人到中年。当初的浓发,日渐稀少,呈“地中海”之势。于是到商场买了各种牌子的所谓防脱固根的洗发液,在头上鼓捣,心中盼着新发能如雨后春笋般齐刷刷冒出来。但事与愿违,头发继续临阵脱逃,阵地丢失得越来越多。每次理发后,师傅们吹风很卖力,但发型仍难定。于是,靠发胶支援,这下才勉强弄好。
看我买这买那的“防脱”洗发液,老婆指着某牌子上的“防脱”广告嗔道:“你看这个研制防脱液的人嘛,他自己的脑袋都油光光没几根毛,还架势喊别个买去用,豁瓜娃子嗦!这你也信?”我无语。
一年前,我一外地哥们神神秘秘地说,他的头顶也开始微秃,理了发后“破绽”更明显,心里着急。他打听到去医院动手术可“生发”,比广告上所谓的植发种发靠谱。大概是在腿上、头皮上注射什么药物,整个疗程约半年。我有点心动,但更担心有副作用,不敢尝试。哥们则信心满满前往医院。
一年过去了,一次我和这哥们相聚,我首先就瞅他的头顶。咦,咋脑壳头发越脱越凶,以前像鸽子蛋大,现在是鸡蛋大了。不过,这是个敏感话题,我懂得起,不问他半句。
一次,又去理发。我常去的那家理发店的师傅不晓得是不是和老婆吵了架,还是遇到什么倒霉事,他心不在焉在我头上修剪。我那天有点疲倦,就闭目养神。谁知料理完后,我看头发剪得太多,且如狗啃一般,心中十分窝火:“你咋个理的嘛?”师傅也脸红脖子粗说我头发少,理出来就这样。我都想给他毛起了,我再也不会去照顾他生意了。
“顶头上司”难侍候,我有时真想推个光头,省去诸多烦恼。和朋友们聚会,就看见不少光着头而气宇轩昂者,在台上发言时,声若洪钟神采飞扬,在台下和美女谈笑风生,留电话加微信一样不落。瞧瞧,这才叫内心强大,男人风范,不在乎头发有无。
我还有一哥们,脱发厉害,他去买了一个假发戴,果然年轻十岁。前不久,我们男女朋友十多人到黑龙滩水库去玩,大家正兴高采烈划船时,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站在船头正兴致勃勃拍照的假发哥们,头上的假发一下就吹掉进水里漂走,他尴尬万分,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好几百块钱买的呢……回来路上,他买了一顶遮阳帽遮“羞”。
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好,不必刻意装饰。发多发少无所谓,关键要有精气神,对生活抱有热忱,该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