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超
刚一踏上安哥拉的土地,就感受到阵阵热浪“烤”验我们。安哥拉地处非洲西海岸,濒临大西洋,感觉十一月应该不甚热,可我猜错了,恰逢雨季的安哥拉此时最热。那股缤纷的热情,比起我国的所谓四大火炉城市来不知强上多少倍。
咸咸的汗水从额头上,从发丝里流下来,渗进眼睛,腌得生疼。让我真正体会到安哥拉热情的,倒不是这高温,而是安哥拉的人民。
我们的车所经之处,安哥拉人——大人与小孩——拍掌齐声大喊,“谁那!谁那!”起初我不懂,问公司的翻译,才知道是欢呼中国人的意思。
围观者多了,司机很不耐烦地摁了喇叭。只见大人与小孩齐刷刷全卧在地上,吓得低着头,眼看着地上。司机说,他们胆小,生怕遭到攻击——这都是延续多年的战乱,给人们留下的后遗症啊。
直到我们的车走远了,他们慢慢爬起来,再一次追赶着我们,拍掌大喊,“谁那!谁那!”惊恐未定并未能阻挡住他们的热情。
司机桑托斯是本地人。我惊诧于他向国人摁喇叭驱散人群的做派,却不知曾经的战乱催生了他特别的警觉,生怕遭遇不测,而连累了我们。当他把担心告诉我时,我满是感激。
在安哥拉,最有趣的是购物。
安哥拉的物品很贵,蔬菜水果鸡蛋更是贵得离谱。他们出售商品的方式让我忍俊不禁。一次,我去集镇上买鸡蛋。途中,见一个农民在路边摆了一个摊儿,鸡蛋论枚出售,每枚值安哥拉币200宽扎。我掏出一千宽扎,打算买5枚鸡蛋。
却见他连连摆手拒收。我用刚学会的蹩脚的安哥拉语问他,才从断断续续的表达中,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的鸡蛋只能一个一个地卖,而我也只能一个一个买。
于是,我掏出一千宽扎,分成五组放在地上,每次推给他一张也就是二百宽扎,他就会将一枚鸡蛋放到我手中。这样,我推送了五次宽扎给他,他不厌其烦地给我五次鸡蛋,每次一枚,说上五次“好的,这枚鸡蛋属于你了。”
当我回去向领队的卓先生讲述起这件事时,他早已是安哥拉通了。他笑了笑,告诉我,这是安哥拉通行的交易方式,也算是风土人情吧。
一位卓先生向我讲起他前天刚遇到的事情:他去市场上买土豆,那土豆是论摊出售。他遵照安哥拉交易方式买了一摊后,想买下第二摊,结果遭到了拒绝。
理由很简单。摊主告诉他,对不起先生,这摊是为下一个买主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