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揉揉”？“斗而不破”？继美国宣布对俄罗斯新制裁后不到一周，两国最高外交官便在菲律宾相对而坐，试图共同探索新一周期的合作可能。

6日，在马尼拉举行的东盟系列会议的边会上，美国国务卿蒂勒森与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举行会谈。当晚，拉夫罗夫说，两人进行了“长时间”会谈，他感到美国同行愿意继续对话。7日，蒂勒森在“沉默”了一夜后表示，美国希望与俄罗斯合作，因为分歧而切断两国的关系毫无意义。

俄在高压下摆出合作姿态

会谈的积极气氛似乎出乎美方预料。蒂勒森在会晤前说，“我们都不好战，我想拉夫罗夫跟我一样，正在尝试找到挽回两国关系的办法。”拉夫罗夫则表示，如果美国“放弃其对抗性姿态”，俄罗斯就准备恢复俄美正常对话。

然而，分析人士和美国前官员对两国能在较短时间内就叙利亚内战、平息乌克兰东部冲突等问题取得进展深表怀疑，更不用提改变俄罗斯在克里米亚问题上的立场。

中国社科院美国问题学者刁大明指出，美国国会新制裁虽然会对特朗普对俄政策、美俄关系产生影响，但并不意味着阻止白宫与俄罗斯建立对话、展开可能的交流与合作。而俄罗斯保持对话合作的姿态，可以说是一种较为理智的选择。一方面，这说明莫斯科还是分清了代表传统精英的美国国会和特朗普政府在政策倾向、执行力度和意愿上的明显分歧。俄罗斯在高压之下保持可能的合作，也是向特朗普政府摆出姿态，期待他们以后在执行制裁时能有自由裁量空间，或者打些折扣。另一方面，莫斯科对于美国国会的制裁也没有太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对策，毕竟在国际地缘政治、国家经济承受力方面，俄罗斯都消耗不起。

有观点认为，美国对俄新制裁表明，美俄关系已经被美国国内政治所绑架。对此，刁大明并不同意。他认为，只能说美俄关系被高度国内政治化了。即使没有美国国会，美俄关系也并不能缓和到什么程度。美俄关系从历史中走来，深度存疑、围绕全球和地区问题的矛盾，导致两国关系不可能因为新政府上台而缓和。只能说党争、传统政治精英为特朗普政府的美俄关系划了很多红线，但并不是绑架。

或以地缘政治议题求突破

此前有报道称，两人可能讨论在叙利亚西南部建停火区等问题。有美国前官员建议，希望两人能着眼于北极、太空、军控等能够继续合作的领域。拉夫罗夫6日透露，两人还讨论了美国乌克兰问题特别代表科特·沃尔克访俄事宜，普京高级顾问弗拉迪斯拉夫·苏尔科夫将与他会晤。

刁大明表示，鉴于制裁不可能在短期内递减，未来美俄可能会在具体地缘政治议题上寻求突破空间。如果说叙利亚是美俄合作试金石，而乌克兰则是西方世界怎么看待俄罗斯的问题。这个问题可能会随着美俄的共同推动有所缓和——通过美国的影响力，使得欧盟、北约向东步伐有所缓和，从而将乌克兰作为某种战略缓冲地（军事意义上的缓冲区、经贸意义上的交流地），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近期，俄罗斯副外长里亚布科夫和美国副国务卿香农将继续就双边议程中的复杂问题展开讨论。专家认为，这次国会新制裁，可以说是对特朗普政府对俄政策划出了明确线索（什么可做、什么不可以）。它可能会加快塑造特朗普时代的美俄关系回归到相对务实、没有过多期待，但仍有合作共同点的正常状态。（安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