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喜欢孩子,潜意识里是喜欢健康的孩子,最好是一个健康的儿子。
2013年初,我的第三个孩子出生,小凡为我生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她是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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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后不收敛,痛思己过
我被“双规”的那一刻,绝对是如释重负,当天夜里我睡了9个多小时才醒。省纪委办案点上的同志告诉我,我呼噜打得震天响,害得他们在外间都没有睡好。
此前我多次有过自首的冲动,我已经把自己拖进了一种无法消受的生活残局。
我在三个女人、三个孩子、三个像模像样的家之间疲于奔命,在道德、舆论、党纪国法的夹层里东躲西藏,我自欺而欺人,自恋而自虐。党的十八大之后,也就是我在任的最后一年,我惶惶不安,经常夜不能寐,头发掉了一大把。我希望尽快结束这种噩梦。我也想到过自杀。但是,那么多女人和孩子在我身后,我除了做鸵鸟,缩着脖子等待猎人,其他什么勇气、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结发妻子小李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嫁给我,给了我一蹶而后振的力量,给了我因为失去初恋寒心后的温暖,修复了我的心,带我进入了一个男人正常的生活轨道。在那些“老赵”“小李”互相呼唤着的岁月里,我曾是那样的感激她,敬重她。前面跟着我吃苦,后面我熬出来,位居要职的时候,她却没有享受到任何好处。我现在跟她们几乎联系不上,我希望早早获得她们的原谅。
我特别愧对小乔。她认识我的时候,不谙世事,身心单纯。我设计把她罗入我的情网后,她也许由于我对她家人和朋友的帮助,由于我的信誓旦旦,有过短暂的满足和快乐。但是,她一生的悲剧从儿子出生,拉开了序幕。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独自面对这份假婚姻的,怎么独自接受这份孽情给她带来的这个智障儿子的,怎么惊悚地发现我在她之后又有了新的女人新的子女的,怎么在我落马时从虚幻中跌落到残酷现实里去的。
小凡跟我的时间并不长,她的确是那种抱着大树好乘凉的女孩。我占有了她的青春,又不能直接给她财富,只能帮助她建立一份事业。后来她知道了我家外还有一个家,她的心理失衡了,无法平息。她砸烂过家具,也割过脉。为了安抚她,我每次都向她保证只爱她一个。当她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表现出来的坦然与积极姿态,让她对我增加了信任。我位高权重,她觉得在我的庇护下,安逸而又安全。她一度似乎就接受了做“三房”的现实。当然,很多事情可能是我的错觉,特别是对小凡,我真的了解她多少呢?我出事后,她就彻底消失了,带着孩子走了,没有跟任何人招呼一声。她带走的毕竟是我的骨肉,我的女儿啊。我还是挺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