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月8日,周总理逝世周年纪念,以“童怀周”小组名义油印的115首《天安门革命诗抄》,贴在了天安门广场,立刻轰动北京,轰动全国,轰动海外,“那时来二外院要《诗抄》的人,真是川流不息,络绎不绝,搞得整个二外院像北京的大栅栏似的。”
就在《天安门革命诗抄》铅字版出版后,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童怀周”小组成员之一白晓朗突然被捕,罪名是在天安门张贴批判“四人帮”、要求邓小平复出的大字报,“因为我们的行动激怒了参与镇压天安门运动,依然还在台上的当权者,冲击了‘两个凡是’的围墙。”汪文风解释道。
一天傍晚,他背起一袋子《诗抄》,走进公安部,敲响了原公安部宣传室主任陆石的家门。
“我把书往地上一放,对他说,我是来给你送书的。如果你要抓人,我就在你面前。”陆石被汪文风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书?”
“《天安门革命诗抄》!”汪文风直截了当。
陆石一把抱住汪文风说:“我的好同志啊。”
这一幕多么像1980年代电影中的某个桥段。100天后,白晓朗被放了出来,公安部还将过去收集来的天安门事件的“罪证”——另外900多首诗也交给了“童怀周”,于是,就有了后来再版的1000多首的《天安门革命诗抄》。
“谁是‘童怀周’真正的发起者?”
“这事有过争议。社会上公认是我。当年大家就是一门心思地想出《诗抄》,纪念周总理,反对‘四人帮’,谁会想到那么多功利的事情?可能……后来看到我的生活起了变化,人心就起了变化……”
汪文风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困惑。
邓小平“最凶恶的刽子手”
所谓生活起变化,就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上,汪文风当选由100人重组而成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中央大报刊登的中纪委成员名单上,出现了我的名字,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跑来问我。我不敢确实,一律推说不知道,万一重名怎么办?”
直到1979年1月4日,汪文风收到参加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的请柬,才敢确认报上登的汪文风真是自己。
会议前后开了18天,由第一书记陈云主持会议,第二书记邓颖超、第三书记胡耀邦分别作了发言。会议做出的重要决定之一,就是对康生、谢富治等人的问题进行审查。
会下,中纪委秘书长魏文伯找到汪文风,开门见山提出让他进中纪委工作。“那时,我面对几个选择:一是教育部打算留我;二是兵器工业部张珍派人到二外院调我;三是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的陈荒煤要我到文学研究所。按我个人的兴趣爱好,我是很想进文学研究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