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渊:那次台湾媒体的“破冰之旅”,是否客观上也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
陈佐洱:台湾记者采访结束后,一下子北京有好几个单位要调我,中央台办要我去负责宣传,当新闻发言人。但我最想去国务院港澳办,因为香港还有10年就要回归了,我工作到退休年龄前还赶得上全过程。1987年底就去了,1988年1月正式上班。
高渊:当时鲁平在港澳办?
陈佐洱:对,我去港澳办跟鲁平很有关系。我在中新社总社的时候,宿舍对面就是鲁平的家,他当时是港澳办秘书长。有时候我去他家串门,就认识了,他也知道我怎么接待台湾记者,就向港澳办党组推荐了,请党组书记李后专门来考察我。
我去了之后,是一个处级干部,没有具体职务,在基本法草委会秘书处工作,实际上负责秘书处。几个月后,任命我为副司长。
英国“玫瑰园计划”投入过于巨大,倾尽香港财力,留给未来中国特区政府的财政储备只有50亿港币。还要大规模举债,让特区政府偿还。中央高层的意见很明确,不能“你请客,我会钞”。
高渊:第一次参加中英谈判是什么时候?
陈佐洱:是1990年下半年开始的香港新机场建设谈判,一直持续到1991年。当时,我先后担任港澳办一司副司长和司长,这个司负责经济事务和调研工作。
这项谈判起初是由中英双方派出专家组、政府工作小组出面谈,英方谈判组长是外交部负责亚洲事务的助理国务次官伯恩斯,相当于司局级,跟我对等。这是我第一次担纲谈判首席,不敢有丝毫懈怠。
高渊:当时,为何中方反对港英当局的建设方案?
陈佐洱:香港原来的启德机场地处人口稠密的市区,中方在80年代就建议港英当局择址建设新机场,但对方并不积极,可能不想种了树让后人来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