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打不成交的也有,英方代表包雅伦、戴维斯等就是这样。包雅伦后来担任第二任总领事,在1999年底澳门特区成立庆典上我们相遇,欢喜合影,百感交集。戴维斯后来下海经商,曾担任英中商会会长。2007年我去伦敦的时候,他非常热情地主持我的演讲会。
高渊:你在这些谈判对手眼中,是什么形象?
陈佐洱:英方代表曾对媒体说,陈佐洱一是强硬,二是讲道理。
高渊:中方谈判阵营中,你对谁印象最深?
陈佐洱:印象最深的是鲁平,他可以说是我后半生的导师之一,是他把我领到谈判桌边的。
鲁平担任国务院港澳办主任时,每天要读十几份立场不同的港澳中英文报纸,往往能从字里行间敏锐地发现对手的新动向,并提出自己的看法。他教导我说,和老谋深算的殖民主义者打交道,就像下象棋,走一步要看三步。
也许正因此,对手们都对他心生敬畏,连被他斥为香港“千古罪人”的彭定康,也在回忆录《东方与西方》中欣赏他的聪明、出众外表、一口流利的英语,“但中国的政治让我们之间只能拥抱像默剧一样的敌意”。
工作时,鲁平总是不苟言笑,批评人不留情面。下了班,回到侨办和港澳办干部合住的甘家口塔楼公寓,他又变得十分和气,见人笑吟吟地打招呼。
多年来,港澳办上下都叫他“鲁平同志”。每天早晨八点前,他必定踏进办公室,无论做到多晚,下班时办公桌上一定干干净净,没有一张积压的文件纸。
中方防务与治安专家小组成员在谈判大厅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