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算力”的九章云极不久前刚丢失了AI大单。
9月24日，建信金科1497万元的人工智能推荐与决策专业领域框架中标结果公布，百度智能云、达观数据入围，九章云极、第四范式等企业陪跑落榜。
在丢失建信金科大单的同一天，九章云极在北京召开发布会推出了“算力包”产品，在算力逐渐成为买方市场的当下，仅靠算力租赁生意还能让九章云极继续向前吗？
算力成买方市场九章云极屡屡“陪跑”
九章云极并不是在近两年的大模型浪潮中突然冒出来的企业，其成立于2013年，起初以大数据服务业务为主，2019年开始，其业务才逐渐向人工智能靠拢。
天眼查显示，成立至今，九章云极共进行过10轮融资，基本保持着一年一融资的频率，以2020年3月进行的股权融资为时间节点，在这之前，九章云极的几轮融资最高融资额只有近亿人民币，投资方也多为单一资方。
2020年6月，OpenAI发布了GPT-3，业界忽然认识到GPT模型的能力已经发生了越级式的提升，对于AI相关的企业的投资活动也开始增多。
九章云极一时成为了优质标的，在2020年的股权投资后，九章云极继续保持着一年一融资的频率，但融资金额水涨船高，参与的投资方数量也大大增多。以去年进行的D轮融资为例，该轮融资金额达到了3亿元，投资方则达到了7家。
然而，弹药充足的九章云极在竞争上却逐渐落后。今年以来，九章云极的招投标结果并不乐观，天眼查显示，截至2024年10月15日，九章云极参与招投标项目31个，中标数仅为15个。而去年全年，九章云极参与招投标项目34个，中标结果为28家。
“市场环境在变化，随着百模大战的势头过去，大模型企业已经分化，国内算力的供需关系不再紧张，算力市场已经过渡到了买方市场。”大模型领域观察人士向鳌头财经表示。
需求确实在减少，鳌头财经梳理发现，截至目前188项通过网信办生成式人工智能备案的大模型，有60家未再公布大模型训练或应用落地进展，只有9家进行了版本更新。另一方面，一些基础模型研发转向了应用层面的开发，从训练阶段转入推理阶段，所需要的算力需求也会明显减少。
“作为算力需求的大户，大模型的停止训练和转向应用层面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供应端增速的下降，也使得供应端的竞争更加激烈。”前述观察人士表示。
在算力供应上，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数据显示，中国算力设施中的机架数量在2024年上半年仅增长2.5%，而2023年全年增长了25%；在算力价格上，大模型厂商常用的英伟达A800GPU已经卷到了不到10元/小时的租赁价。
鳌头财经查询算力租赁网站发现，一款显存为80GB，配备两个739032c处理器的A800显卡租赁价格仅为5.89元/小时。
“此前市场上存在‘算力不足’的恐惧，也引发了各厂商加大算力建设的狂热的状态，随着市场回归理性和冷静，‘算力不足’已经转变为了‘供需结构失衡’，九章云极等算力租赁企业现阶段应该考虑的不是继续加大算力，而是怎么把算力卖出去。”行业分析人士向鳌头财经表示。
入局者增多 盈利者寥寥
加大算力考验的是建设、研发能力，卖算力、卖个好价钱考验的则是商业运营能力，在这一点上，九章云极已经在做创新，算力包便是其中之一。
据九章云极董事长方磊介绍，“算力包把一个庞大的基础设施变成一种公共服务，算力包提供给很多中长尾的客户，他们可以自主购买100度、1000度的算力，对于社会提高基础设施的效率肯定是非常有益的。”通俗地讲，便是将算力量化成资源单位，卖给有算力需求、但算力需求不高的中小型客户，在这一模式下，算力成为了标准化商品。
构建了算力商业产品后能否收获较高的商业收益？不一定。一方面，目前算力租赁行业竞争激烈，但盈利的却在少数。
据鳌头财经不完全梳理，今年以来有近30家上市公司宣布进入算力租赁市场，去年下半年，也有约40家上市公司进入算力租赁行业，入局者的主营业务也是五花八门，做农村环境治理的艾布鲁、做塑料改性剂的日科化学、就连卖味精的莲花控股也入局掺和一脚。
然而今年新增算力租赁业务的近30家公司中，有11家出现了亏损，其中便包括与九章云极合作开展智算中心的锦龙股份，其今年上半年亏损5109万元，去年全年亏损了3.84亿元。
“上市企业开展算力租赁业务，有不少也是出于市值管理的目的。”前述行业分析人士对鳌头财经说道，“进入到‘算力概念’题材能有效拉动公司股价上涨，于是部分上市公司通过购买算力服务器或与算力企业合作建立算力中心等方式切入题材，实现市值管理的目标。”
换言之，这类企业并不指着“卖算力”挣钱，但在无形中加剧了市场的竞争，侵占了九章云极等传统AI服务商的生存空间。
另一方面，将算力标准化、商品化分配给长尾用户与当下市场环境背道而驰。目前算力租赁业务的主要客户是大模型厂商，算力的价格也在不断走低，算力服务商形成规模化优势才具备盈利空间。
归根结底，就如同大模型厂商还在进行商业化探索一样，九章云极推出的算力包也是在算力层面的商业探索，这一探索能否蹚出一条算力租赁的新路径，还需要时间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