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拍片
改着改着军教片成了故事片
记者:小时候大家看《地道战》都觉得很好玩,很多孩子也都玩过自己的“地道战”游戏。
王孝忠:其实《地道战》这部电影最开始是军事教育片,是按照纪录片的形式拍摄的,是要给部队的官兵看,让他们了解和认识地道战这种作战形式。但我、刘江我们几个是拍故事片出身的,所以在拍的时候我们经常跟导演交流,说这地方能不能加点情节,那里那句话能不能这样说,导演也觉得挺好,这样拍出来的影片战士们也爱看。我们几个那时经常帮导演改戏,分镜头都是我们弄的。后来电影局审片的时候说,你们怎么把军教片改成了故事片,我们说是军教片啊,讲的是地道战啊,电影局觉得挺好,故事性很强,于是他们也买了拷贝,《地道战》就成了故事片,老百姓也能看了。
记者:您说《地道战》最开始是军教片,那当时拍摄的时候,你们有特别进行一些训练吗?
王孝忠:那时候是在河北拍的,拍了三、四个月,演员除了我们几个八一厂的外,其他都是工程兵文工团的,基本上都是部队的演员,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拍摄的时候,为了角色能够更真实更生活化,我们都是住在当地老百姓家的,正面角色吃住都在老百姓家,都很艰苦的,我和刘江因为是演坏蛋,我们住的是老地主家,哈哈,条件要比朱龙广他们稍微好一些。
关于戏外
演坏人耳朵受伤
记者:当时在拍摄过程中有没有些特别难忘的事情?
王孝忠:我的耳朵现在不行了,就是当时留下的后遗症。那时是一场戏要走过炸点,可能是炸药当时放得有点多,也有可能是我走得稍微近了一些,那场戏我一走过去,炸药一炸开,我当时就觉得左边的耳朵像堵上了一样,听不见了。那时年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以为过几天就没事了,但是后来耳朵一直不好。那时卸妆的时候,化妆师就说,你耳朵里全部都是土,现在年纪大了,耳朵更不行了,要靠戴助听器才能听到你们说话了。
记者:在《地道战》中把一个坏人演得那么逼真,会不会现实生活中也被当成坏人?
王孝忠:会。那次在哈尔滨,我在外面的餐馆吃饭,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男人就在我身边坐下了,跟我说他认识我,想跟我做个朋友,说他的哥们都很喜欢我。我说我不认识你啊,那人跟我说,你到我们这儿来吧,我们哥们都很欣赏你,你是我们的大哥,谁要是欺负你,你找我们,你需要什么,尽管找我。越说越不像话,原来是个流氓,吓得我赶紧走。那段时间,我每天很早起来上班,下班回家也特别晚,就是为了躲开那帮流氓。“文革”的时候,我、张良、王晓棠,我们也都是被赶进牛棚的,说我那时候演坏人演得那么像,本身就是坏人,“文革”之后我就不去想了,刻意去排除《地道战》那段记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