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铭给外婆按摩。

捶、捏、揉、敲，13岁的初中生蔡中铭坐在矮凳上，为行动不便的外婆按摩手臂、腿部和脚。动作娴熟，像模像样。

刚下过一阵急雨，透过贴着福字的窗口，院子里的树木愈加苍郁。雨水带来清凉的同时，也给这个小家庭带来了烦恼。“每次下雨过后，外婆的左侧身体就会疼。”蔡中铭拿了一件薄上衣，披在外婆的肩头，“你觉得好些了吗？”

蔡中铭的外婆，2006年突发脑溢血晕倒，虽经医院抢救挽回了生命，却留下了偏瘫的后遗症，从此每天要吃一大把药，无法正常走路。

父母均是警察，工作繁忙，外公年逾七十，身体也不好，小小的蔡中铭从懂事起便开始照顾外婆，监督吃药、掺扶上厕所、拿东西、做按摩，一晃就是9年。

外婆突发脑溢血

小孙女放学回家当“护工”

“外婆，药我放桌子上了，你记得吃。我去学校了。”将一盒一盒的药丸，按照说明书指定的计量算好，拿出来放在桌上后，蔡中铭背起书包出门。

竖起耳朵听外婆的声音，拿药、拿东西、搀扶着去上厕所、捶腿，蔡中铭的这些习惯从幼儿园时期就开始养成了。

那时，一家人在老家宜宾，妈妈是刑警，爸爸是高速交警，工作繁忙，外婆生病时蔡中铭才两岁，当时在给她洗澡，突发脑溢血晕倒。后来可能亲人们对她讲过很多次外婆晕倒的场景，幼小的蔡中铭心里有种观念，外婆生病与她有关系。4岁左右，小姑娘放学回来便开始成为外婆的专职“护工”。

6岁，妈妈调到成都公安双流分局工作，蔡中铭来到成都读小学，外公外婆也随行过来。去医院，做理疗，小小的蔡中铭都跟着，看到医生为外婆按摩的时候，她就跟着比比划划，医生走了，她也有模有样地为外婆按揉双腿。“那个时候她晓得啥子嘛，乱按。”外婆笑着说。

自创一套按摩功夫

当外婆康复的“私人教练”

按摩按多了以后，熟能生巧。

每天放学回到家，蔡中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问外婆当天的情况，然后开始例行的“家庭作业”——为外婆按摩十分钟。因为医生特意嘱咐过，外婆要经常活动关节和肌肉。

为了让外婆舒服，她把医生讲述的按摩要点牢牢记在脑里；看到电视上的养生节目，她就学习模仿电视上的招式。渐渐地，她的按摩动作从简单的捶、拍发展到抓、捏、砍、捶、拍、敲，一招一式像模像样，连妈妈和外公都要甘拜下风。

为了防止外婆的肌肉萎缩，蔡中铭又把自己培养成了外婆的“私人教练”，自创了一套健康“康复操”。蔡中铭说，“一个小哑铃就是外婆做‘康复操’的工具。动作必须要到位，要坚持才有效果，有时外婆会偷懒，所以我一定要陪着她、监督她。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鼓励她，坚持就会有进步。”

同龄人放学后去看电影、唱歌，吃饭，聚会，她按部就班地回家，在家里做作业，伺候外婆。“我从来没有觉得照顾外婆就牺牲了什么，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有时候会吼我外婆，觉得很对不起外婆。”

胡晓枭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谢燃岸实习生梁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