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我知道你们在那儿,你们所有人,等着我走错一步。好吧,继续等啊你们这群婊子养的,你们可占不到我的便宜。你们还没有那些纽约批评家的担子。至少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让我快慰的就是那些名字会从记忆里消失,比夏天坦噶尼喀湖上的飑风消散得更快。
你们认为你们在事业中不是孤军奋战,但你们就是,我们都是。不过,早晨可不是尝试深刻的好时候。不管我们写了什么,写得怎么样,棒球打得怎么样,世界的光会让每个人蒙羞。无论如何,我们人类都是杀手,只有我们中最优秀的才能将我们最英勇的行为保留到最后一刻。 (《瞭望山庄的春训》)
乔伊·加洛(纽约臭名昭著的犯罪人物):你觉得粗人不会读书吗?我在想以后自己写一本。我现在太忙了。如果有一天坐牢了,我就写。
凯鲁亚克:你以为知识分子就不会有真正的人生经历吗?我曾经还是个橄榄球运动员。在折了一条腿之前我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中卫。 (翁贝托蛤蜊屋一夜》)
加缪(对着镜中的自己):你是谁,凭什么去告诉任何人应该怎样思考,怎样感受?不仅对别人,你对自己也总是撒谎。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写小说和散文,躲在普鲁斯特的格言“文学是最精致的谎言”背后。你不能停止撒谎。对你来说,这让生活变得尚可忍受。你蠢到以为自己能理解皮克西(该剧中的一位年轻妓女)。去跟你不能理解的人讲道理,不仅傲慢而且荒谬。这是萨特的痼疾。继续撒谎是你唯一的选择,所以最好擅长撒谎。(《被放逐的伊克西翁》)
梅尔维尔:我自己,我杀了自己,我曾相信读者知道我会带他们去哪儿。他们跳船了,出版商认为我疯了。霍桑(写《红字》的纳撒尼尔·霍桑)也这么想。
警察: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在这儿工作?
梅尔维尔:在海关总比在济贫院好。
警察:为政府工作并不犯法。实际上非常光荣。
梅尔维尔:在有的人眼里,荣誉本身可能就等同于罪行。
警察: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判断出你的意思,先生。
梅尔维尔:这是问题的核心,长官。意义取悦于谁在做出判断。(《伟大的真正考验》)
博尔赫斯:据我所知,你正在用一种文学的形式假冒我。
波拉尼奥: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博尔赫斯:你也快死了。很快,医生是这么告诉你的。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这个时候来跟你对质,趁你还有时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