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一个景色宜人的小村子，住着百十户人家。村东头住着一刘姓人家，还是八十年代的红砖青瓦房子。房子的后面，有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槐树，两个大人手拉手也抱不住。大槐树具体有多少年了，主人刘光明也不知道。刘光明只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觉得槐树很大很大。

刘光明四十多岁，二十岁那年娶了邻村的王翠英为妻。婚后生育了一双儿女，如今，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在外打工。刘光明没有兄弟姐妹，结婚的前一年父亲去世，母亲如今已年过七旬。刘光明的母亲有眼疾，一米之外就看不见东西了，并且身体也不怎么好，经常腰酸腿痛，手脚发麻。

刘光明夫妇对母亲不好，村民们是有目共睹的。母亲为他们烧茶煮饭，养猪喂鸭，怎么也得不到他们的喜欢。有次刘光明夫妇从地里回到家里，见母亲的饭还没有做好，就不由分说，大骂起母亲来。母亲解释说是她头痛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解释还好，刘光明一听母亲的解释，好像是火上浇了油，对着母亲吼道：“你怎么不痛死呢？老不死的！”母亲泣不成声，赶紧做饭。

刘光明的妻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婆婆稍不如她意，就破口大骂，什么恶毒的语音都能骂得出来，有时还动手打婆婆。有次吃饭时，王翠英在一碗青菜里发现了一条小虫子，她勃然大怒，顺手把筷子狠狠的砸向婆婆的脸，骂道：“你瞎了眼是不？菜里有虫子都看不见是吗？你是要让我们死是吗？”

更让人气愤的是，出嫁的女儿和在外打工的儿子，每次回家，都要给奶奶带点好吃的东西或者给一些钱。可是，只要女儿和儿子一走，刘光明和王翠英就会把吃的东西和钱要走。

刘光明家有三间正房，女儿出嫁前和奶奶住在一间正房里。女儿出嫁后，刘光明夫妇就把母亲赶到堆放杂物的偏房里去了，说是正房留着今后女儿回娘家住。偏房阴暗潮湿，黑咕隆咚。母亲好几次寻死，都被好心的邻居救了下来。邻居看不惯，说几句公道话，被刘光明夫妇骂得狗血喷头。母亲在痛苦中煎熬，她只希望老天快点把她带到没有痛苦的天国去。

母亲又熬到了一年的春天。这个春天阴雨连绵，母亲住着的房间里，雨水滴答滴答往下掉，掉在母亲的床上，湿漉漉的。母亲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母亲觉得今晚的雨下得特别大，好像要把整个世界淹没似的。母亲觉得今晚的雷声特别响亮，每一次在头顶炸响，母亲都觉得地动山摇，母亲真的希望一声巨雷把她劈死。

突然，母亲从那狭窄的窗户仿佛看到了一道耀眼的白光，接着听到了一声巨雷，她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到了房子上。

第二天，风停雨住，村民发现刘光明家房后的那棵大槐树被l雷拦腰劈断，把房子给压垮了。村民七手八脚地从废墟里抬出奄奄一息的刘光明夫妇送往医院。然而，刘光明母亲住着的那个偏房却安然无恙，母亲竟然毫发无损。

刘光明夫妇虽说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刘光明的一条瘸了，王翠英头被砸，变得神志不清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报应呢？村民们议论纷纷。

一个老者感叹：“人在做，天在看！”

作者：何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