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在日本被称为“终战纪念日”。两天前,日本NHK电视台播放纪录片“731部队的真相——精英医者与人体实验”,共约50分钟。NHK通过发掘在苏联举行审判时的录音资料,用真人录音和亲历者采访的方式还原了731部队核心成员开发细菌武器的真实情况。该纪录片揭露了日本军队的领导层,是如何以国防和国家利益为借口,展开细菌武器的开发工作,而中国和苏联人民又是如何被当成“实验材料”的残酷事实。
(NHK披露的731部队“极限试验”中的实验项目图源:NHK)
该纪录片除了揭示了日本侵略的罪行外,也挖掘出一个令日本高等教育界难堪的事实。那便是:731部队进行的这些非人试验和研究,其实是各大学与日本军方勾结的结果。
纪录片中称,来自日本和日本占领区的40位学者(绝大部分有博士称号),以研究为名进行非人性实验。他们大部分人在回国后狡辩称自己只是“技工”,但根据大量卫生兵和少年兵的回忆,很多非人性的试验,其实都是这些研究者们直接下令进行的。
日本国内一直都有着731部队的争论,但不论是日本学界还是大众传媒,长期以来关于731部队的资料都十分有限,此次披露的大量史实令日本国内感到震惊,特别是其中首次公开播放的认罪录音。NHK有理有据的揭露了日本右翼想要掩盖的真相,批驳了他们长久以来“美化”日本侵略史的说法,引发日本舆论关注。
有日本网民表示,现在正处日本的盂兰盆节,许多娱乐节目都在做虚构的灵异话题,而我们应该直视历史上真实存在于人间的“鬼”以及他们犯下的罪行。也有学者提到了731部队和德国纳粹的相似性。科学研究的“崇高目的”或是服从上级的“遵纪守法”就像哲学家汉娜·阿伦特所分析的“平凡的恶”,最终把每一个曾经有良知的人推向了罪恶的深渊。许多日本网友称731部队所作所为令人害怕。
纪录片“731部队的真相”的首次公映从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日本社会追求历史真相的努力,无论这种对真相的追求,是真诚还是虚伪。在NHK官网的投票中,有73%的人对本片的观看感想是“使我陷入了沉思”。虽然并没有直接表态,但反思后或许有更多的人开始学着正视历史。
不管NHK拍摄的纪录片能否形成实质性的影响,历史终究是历史,发生过的事无人可以改变或抵赖。就算人证不在了,史料却不会被销毁。既然有认罪录音,就说明当时日本人自己就已经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这是如今的日本怎样都“美化”不了的。不管是NHK所揭露二战日军731部队的事实,还是韩国民众将“慰安妇”像搬上了公交车,让其与乘客并肩而“坐”,这都在提醒人们勿忘历史。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在如此多的史实面前,我们且看日本还能在否认历史一事上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