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阿拉伯与伊斯兰研究中心主任、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专家瓦西里·库兹涅佐夫的一篇文章,题为《三角关系》,副题为《俄罗斯因素在埃及与沙特阿拉伯对话中发挥怎样的作用》,全文如下:
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执政后,埃及与沙特阿拉伯的关系进入蜜月期。后者向开罗提供多项贷款,还向埃及各行业投资250多亿美元,这足以说明问题。但当埃及在联合国安理会支持俄罗斯有关叙利亚问题的决议后,利雅得公开表达不满。本文将对2个阿拉伯国家之间以及它们与俄罗斯的关系现状进行探讨。
2013年,沙特领导层积极支持推翻穆斯林兄弟会,并斥巨资扶植埃及现政权。与此同时,卡塔尔认定埃及政权更迭为军事政变,拒绝支持塞西政府,这令海湾国家间矛盾扩大成为舆论焦点。令人意外的是,沙特与埃及、埃及与俄罗斯的关系以惊人的方式同步拉近,尽管利雅得与莫斯科的关系依旧复杂,两国在一些问题上的立场甚至完全相反。
局势的怪诞当然需要解释。谈到沙特-埃及联盟,就不得不提两国的历史相似和复杂的命运交叉。它们之间有时也会发生冲突:19世纪初,正是埃及军队令第一个沙特王国不复存在,而在20世纪,埃及前总统贾迈勒·阿卜杜-纳赛尔与费萨尔国王几乎是死对头。与此同时,从中世纪起,埃及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汉志王国的经济存在,它就像我们现在所说的补助地区,埃及会向那里提供朝觐所需的食物。
20世纪,除纳赛尔执政期间,埃及与沙特的关系一直相当好,从穆罕默德·安瓦尔·萨达特担任总统起,两国越走越近:从过去到现在,许多埃及劳务移民在沙特打工,目前人数已超过250万。从某时起,红海上出现了沙特-埃及统一安保系统。埃及前总统胡斯尼·穆巴拉克、高级将领、商业精英及权力部门与沙特王室的关系都非常友好。
当穆斯林兄弟会(被沙特禁止)在埃及掌权后,开罗与利雅得的关系本应出现变化,但一切并非那么简单。一方面,埃及新领导层在革命后立即确定了国际关系多样化的方针——甚至是在穆兄会执政之前。例如与伊朗建交:时隔30多年后,开罗与德黑兰开通直航,两国高层恢复政治往来。当时许多人都担心伊朗政治体系中的某些因素会在埃及再现。特别是利雅得担心埃及会出现类似伊斯兰革命卫队这样的组织。
从另一方面讲,即使是穆兄会也试图表明,他们并不打算放弃与沙特合作,而把赌注压在伊朗身上。不仅如此,什叶派传教士的积极活动吓坏了穆兄会,甚至有埃及知识分子多次提到保留法蒂玛王朝记忆的社会可能“什叶化”的猜想。所以,新政权表示,他们追求多方位的外交政策,但不会破坏老交情,尽管利雅得并不认同穆兄会运动。结果,沙特和埃及在此时(2013年春)举行了最大规模的联合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