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们说,前几年新楼没盖好,都住老楼里。想写字,墨水瓶冻成了冰坨。用油笔,笔油都冻凝了。中午睡觉戴帽子,晚上睡觉穿着棉袄棉裤。最冷的时候,早饭时,一大盆热汤端上来,大家喝完一碗准备再盛时,发现盆里已经有了冰碴。
一个小战士发现屋里有只苍蝇,就开窗撵了出去。苍蝇飞了没有半米,一头栽了下去。小战士到屋外一看,苍蝇已经冻硬了。
牛书磊说,早些年每次查边都要跋涉一二百公里,得走一个多星期。这两年条件好了,配了车,不用走路了。但有了车也麻烦,雪地打滑,要么窝进雪坑,要么滑到路边。车一旦趴窝,官兵就得下车铲雪推车。
边防民警驾驶雪地摩托巡逻冰封的中俄界江黑龙江。邱小平摄
冷能慢慢适应,最难熬的是寂寞,而时间长了,寂寞已“深入骨髓”,偶然的“热闹”反不适应。有的民警去哈尔滨出差,一下车,满世界都是人,总觉得眼神跟不上,要先站上几分钟,好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有的民警探亲回家头一两天,甚至都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
驻守在黑龙江源头洛古河村的贾晨翔,用读书来克服寂寞。他订了好多文学杂志,仍不断托人买书。书和杂志到了,他不舍得快读,担心后续跟不上趟。值夜班时,一晚上就能读完一本杂志,贾晨翔就逼着自己再读一遍。到后来,有的文章都能背下来了,有的杂志都翻烂了。
北极边防派出官兵学习鄂伦春族柏桦皮雕刻工艺。刘松摄
融入
北极村有位张大爷,儿女不在身边,一个人苦闷在家。赵鲁杰走访时,张大爷家长里短拉了整整一下午。第二天,张大爷到派出所进门就喊,“小赵啊,我是你大爷!”张大爷亲得连“张”字都省了
像很多战友一样,赵鲁杰2006年1月分配到北极所时,只知道远。他从哈尔滨坐一夜火车到了加格达奇,住了一宿,又坐了10个多小时火车到漠河。中间在塔河站,同行的7人有6人下车了。他在漠河边防大队又住了一宿才来到北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