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大富回忆往事时,说过毛泽东评价江青缺少自知之明。他肯定了江青的某些能力、特色,只说她在‘德’字上不够。
“哼,蒯大富,‘文革’中的一个学生娃娃,他经历过解放前的革命斗争吗?他懂得什么?他真的懂得江青么?江青如果不在高位,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是一个不好的女人,作风不正派的女演员,就是她的地位害了她,也害了无数人。”
进入中纪委后,汪文风当选过十二大、十三大、十四大中纪委委员。“我一直在做纪检工作,1992年从中纪委离休。”2004年1月,他出版了《从童怀周到审江青》。
对“文革”时期的民间思想有过深入研究的作家徐晓说:“仔细思考1976年天安门事件发生的背后,不仅仅是一群中国人表达对周恩来逝世的哀悼之情,还有他们对当时政治环境的强烈不满。他们不知该怎么做,无形中,周恩来成为了一个符号,成为他们想表达的,想突破的,但,仅仅以一种意识形态去批评另一种意识形态,似乎是不够的。”
徐晓所提出的思考,不知汪文风,这个个人命运伴随中国政治命运起伏跌宕的沧桑老者,是否也深思过?他对自己的这本书满意吗?
“我惟一的不满就是不能尽情地写。”汪文风沉吟片刻。“这关乎了党和国家的利益。无法想象,有些战斗英雄,浴血奋战,建功无数,可就是在‘文革’中,政治头脑不够……现在把这些曝光有什么意思?在审案时,王鹤寿说,汪文风,你一定要给我守住了,不要扩大。你想想,如果扩大,就会再次形成你揭发我,我揭发你的场面,那岂不又成了天下大乱?所以,不可写,不可说……”他轻轻地摇着头。
“也许可以保存副本?”
“如果再有红卫兵来抄家,怎么办?”结束时,他再一次发挥了幽默天性,“开玩笑,开玩笑。我想还是保存在我的脑中最保险。”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