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妈:最恐惧的是等待,而且是未知的等待。现实是,大家年纪越来越大,没有监护人了,办个信用卡银行都不接待,人们常说老无所依,我们是彻底把这四个字的滋味咂摸透了。
新京报:这种情绪会在失独者QQ群、论坛里传递、扩散或集中吗?
笛妈: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熬不起。我们有过几次集体签名活动,上次是去年10月,我记得有2431人,这次再签,就只有2300多人了。
有人心灰意冷了,也有10个人在这期间过世了。特别是有人过世,电脑前扑面而来的都是焦虑和恐惧,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认同
身份认定 意味着尊严
新京报:各地单独二胎政策已开始实施,全面放开的呼声也比较激烈,这对失独群体会是个刺激吗?
笛妈:失独群体里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是特别统一。有的很愤怒,一旦独生政策进入历史,经历者就会有这样的感受:时代进步了,很多人被碾在下面了。
但我个人倒不那么看,政策放开说明社会在进步,也意味着后来人或许不必经历我们的痛苦。我唯一恐惧的是,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不会被记住,这个我不能接受。
新京报:“被记住”对很多失独者来说那么重要吗?
笛妈:仔细接触这个群体你会发现,这里面好多人是衣食无忧,甚至家底殷实的。他们要的就是身份认定。“独生子女政策受损害者”的身份对许多失独者来说,意味着权利和尊严。所以相当重要。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卢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