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旋风距离我不到5米。”上士李兴奎守护森林9年,指着一棵被烧空的大树树干说:“旋风气场像魔鬼一样卷携一切,瞬间烧到七、八米高,空气稀薄到难以呼吸,热浪冲到脸上像火苗舔着睫毛。”
火焰直卷树梢,火苗像跳跃的魔鬼从一棵树的树冠扑向另一棵的树冠。游洪涛跟战友们立即后撤,等到风势稍小,赶紧端起水枪浇水灭火。
“最可怕的是遇到燃烧的倒木。”上士王双全说:“那次,我正在灭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赶紧躲避,一棵燃烧的大树倒在距离我2米的地方,火星子飞到脚背上。”
火星一撩一个泡。新兵董向阳漆黑的手背上,一个黄豆大的水泡破了皮。
“挺苦。”董向阳把肩膀上50斤的水箱朝上颠了一下说:“第一次感觉到苦,后面就习惯了。”这位今年1月下连的新兵,半年时间打了大大小小5场火。
“不怕人追火,就怕火追人。”董向阳漆黑的脸上,一双清澈如泉的黑眼睛眨巴着,说:“那次扑打过境草原火,一开始,车子开到最快,也追不上火。转眼间,风向一变,就朝人扑来,怎么跑都怕跑不过火。火烧屁股,大概就是说我们吧。”
“科学打火要懂火,还要讲究战略战术。”中队长李塞波曾在灭火战斗中荣立二等功,他说:“我们70个人兵分左右两线,扑打组在前,清理组在后,扑灭明火后,官兵们坚守火烧地,防止死灰复燃。凌晨3点,大家趁着气温低、风力小,开始全面清理火场。”
“确保做到火场三无,”大队长律永庆说,“无烟、无火、无气。”
风从林间穿过,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地上的腐殖层一堆堆冒着烟,转眼间又燃起一堆火。一个橘红色的身影冲向火苗,扬起手中的水枪。
火场只有浓烟,记者却分明听到林间响起森林卫士之歌:“一方水土,一方森林,一分辛苦,一种执着,只为森林生命的绿色……”
记者吴敏在救火一线采访。
作者|记者吴敏、通讯员岐航、刘守金
摄影|代苗苗
来源|解放军报记者部(ID:jfjbjz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