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节日快乐！”

“哈哈哈哈，谢谢闺女。”

“你今天去医院了吗？”

“这会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信号不太好，下车给你电话啊！”

这是第17批中国援布隆迪医疗队队长荣增红在父亲节当天和他女儿的对话。短短的一分钟通话，让荣队的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容。此时的他正陪同2018中国援布隆迪“光明行”活动团长、青海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副主任王虎等一行人前往穆邦达驻地看望援布两年的医疗队员们。

即将结束援布任务的医生在中布友好医院门前合影

穆邦达位于布隆迪西北部，其东、西两侧都是国家公园，风光旖旎。这里驻扎着9名中国医生，还有一名翻译和一名厨师。他们工作的地方是中布友好医院。红色的外墙，四方四正的房子，处处透露着“中国style”。医院里面的墙壁是蓝色的，阳光透过天井洒进来，一片安宁。

中布友好医院于2012年正式投入使用。6年多来，这里更换了三批中国医生。他们在这里吃、住、工作，教当地人种菜，雇当地人帮忙。有的帮工甚至学会了做中国菜，还跟着中国师傅学习拉面。

目前驻扎在这里的是第17批援布医疗队的部分成员。平时除了工作，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小天地”。穆邦达是一座小镇，娱乐生活不太丰富，生活难免有些乏味。为了调节自己的情绪，有医生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表，有的医生则喜欢收集当地的木雕或者奇石。

“光明行”团长王虎探望穆邦达驻地的援布医疗队员

两年的驻外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对于即将回国的第17批援布医疗队而言，离开总有些不舍。在“光明行”项目专家组看望期间，儿科医生王中惠走遍医院的各个角落，想在那里留下自己的足迹。问及驻外两年有何变化时，她说道：“心境变了，更懂得去感受生活。”

这样的感悟在援布医疗队的其他队员身上也有体现。驻扎在首都布琼布拉的妇产科医生吴秀琴喜欢游泳。每天清晨，她都会在泳池里游几个来回。闲暇之余，她会选择到清澈的坦喀尼克湖尽情地放松自己。有的医生则喜欢和当地人打交道，跟当地人一起唱歌、跳舞。

再次来到布隆迪的惠瑜医生为患者检查眼睛

问起他们眼中的布隆迪，大多数援外医生都会首先赞叹这里的水果，硕大的芒果、香甜的木瓜、沁人心脾的菠萝……参加此次“光明行”活动的云亚歌大夫便是其中之一。云大夫第一次来布隆迪是在2004年，当时他是援布医疗队队员，驻扎在首都布琼布拉。讲起这十几年布隆迪的变化，他自信地说：“路上有了红绿灯，孩子们穿上了鞋。”

这样的变化在今天的中国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但在布隆迪这个非洲小国，一切都在慢慢地改变。中国医疗队34年的坚持，让布隆迪民众有病可医。此次“光明行”活动在首都大王子医院举行。为了赶上免费手术，有的病人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再乘坐两个小时的小型公交车来到布琼布拉。按照当地的情况来看，一台白内障手术需要20000元人民币。这对大多数布隆迪民众而言，可以说是“天价”。此次“光明行”项目专家组将为200多名白内障患者提供免费手术。

从手术室等候区走出来的一家人，妈妈和两个女儿

在跟援布医疗队队员接触的一周多时间里，他们最爱讨论的话题还是布隆迪人民。这里的人们有非洲大地一样的热情，但又相对比较内敛。在去基特加和穆邦达驻地的路上，“光明行”项目专家组见到了很多小孩子。他们一开始都会远远地看着，如果看到有人拍照，会掉头就跑，但之后又会折返回来，跑到医疗队的车跟前，好奇地看着一群黄皮肤的人。在首都大王子医院为白内障患者手术期间，许多当地人看到中国医生都会主动打招呼，微笑致意。遇到会讲英语或法语的人，还可以聊上几句。

这种热情让第一次来布隆迪的“光明行”项目专家感到欣喜。年仅37岁的王耿大夫来自汕头国际眼科中心。他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坐在车窗边。但一谈到布隆迪的人或事，他的脸上就会露出淡淡的笑。相比之下，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光明行”项目专家组的张铭志教授则对布隆迪人的“遵守秩序”惊叹不已。每天都要做手术的她，一开始因为当地医护人员坚持要按照编号领病患进手术室而差点乱了节奏。但经过两三天的接触后，张教授喜欢上了和帮忙的当地护士聊天。“光明行”项目专家组也相应地调整了病患编号习惯，和当地医护人员配合越来越顺畅，大大提高了手术效率。

这名患者术后检查情况良好，双手合十向中国医生致谢

截至目前，“光明行”项目专家组已在首都大王子医院工作了整整一周，为166名白内障患者带来了光明。与此同时，专家们在同当地医护人员合作的过程中更多地了解了当地的医疗卫生条件。

布隆迪专科医生非常匮乏，全国只有7名眼科护士，其中一位还是在大王子医院工作的中国医生陈延君。陈大夫先后参与4批援布医疗队，在布隆迪工作近8年。她性子沉稳，脸上始终堆着笑容，对待病人十分友好。

“光明行”专家惠瑜（左二）、云亚歌（中）和援布医疗队员程青存（左一）、陈延君（右二）、张道远（右一）共同为白内障患者揭纱

尽管中国医生在布隆迪的存在给许多当地人带来了福音，但在可持续性方面还需要改善和提升。2016年12月，“光明行”项目专家组首次走进布隆迪，为182名白内障患者实施了手术。但当地医院没有可以跟随中国专家学习的医生。今年的“光明行”活动期间，情况依旧如此。大王子医院派出两名全科医生观摩白内障超声乳化手术，但他们对眼科手术的了解几乎为零。加上语言不通，学习的过程稍显困难。

“光明行”专家张铭志（左二）、王耿（左一）在翻译吴超（右二）的帮助下和当地医护人员讨论术前检查情况

不过，仍有当地的医护人员愿意和中国专家交流，表达他们对工作流程和医疗卫生援助的看法。这样的交流不仅让此次“光明行”活动以及援布医疗队的诸多工作逐步落地，也加深了中布两国医护人员之间的理解。

按照目前的速度，“光明行”项目专家组将超额完成200例白内障手术的目标。根据安排，专家们还将向布隆迪医护人员提供免费培训，随团的医疗工程师将帮助当地医院维修设备。专家组希望这些设备以及捐赠的药品都能够“活起来”，为更多的布隆迪民众带来健康。

图/文 | 杜晓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