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这条产业链往下走就会看到中国公司的身影,圣元每年从索蒂亚乳品合作社收奶2.88亿升,并且在布列塔尼首府卡莱投资2亿欧元,约合人民币15亿投资建厂。法国法规多、工会强、员工福利好,每周工作不得超40小时,让很多外国投资望而却步,圣元2010年开始谈判,2014年签约并且启动工厂建设,直到2016年9年投产。期间,伊利、蒙牛、光明等乳企都在新西兰投产。
圣元的董事长张亮表示,中国婴儿奶粉的一半主料是乳清,中国人不吃奶酪就没有乳清。在欧洲像新西兰、澳大利亚都出口奶酪,但毕竟量少。伊利、雅士利、贝因美都在澳大利亚投资,不是为了婴儿奶粉投资,而是为扩大乳业。中国进口的都是干料,生产婴儿奶粉要有很多的植物油、营养元素,在干的情况下是加不了的,必须在湿的状态下加,所以进口的干粉还要回融、稀释、把油加进去,再喷一遍粉。从环保角度来讲,有热损耗,不环保,浪费资源;其次,营养价值损失;第三就是成本高,因为喷一吨粉需要6000元人民币,圣元一年喷5万吨奶粉,就要花3亿,是很大的一笔钱。
自从决定投资法国,张亮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法国。虽然是中方全资,但公司95%都是本土化的法国团队,与国内的沟通存在文化差异。
张亮说:“圣元在青岛的工厂有人去过,为了安全生产,工人都是跪在地上用酒精擦地、擦墙、擦所有设备,一个月擦一次,再用臭氧熏。但让法国人跪在地上擦地是不可能的,在他们眼中,好奶源、合规的生产流程就能保证食品安全,因此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所以我从国内调来了十几个人,每年待三个月帮帮忙,算是轮岗。中国和法国两个国家的经济状况、发展的历史阶段不一样,我们做什么事都求快,但法国人讲究生活和工作的平衡。有时国内工厂周六打电话问货到哪里了,在这人家都不会回电话。有时赶上国内的忙季,但法国的总经理休假,一休就是十天,没办法只能等。法国人也有他们的优点,我已经学会了慢慢欣赏我的法国同事们,他们虽然不会变通,但也不会偷奸耍滑,认真负责,在工作时间效率很高。”
张亮希望让公司里的法国人懂得中国人,让中国人理解法国人,不过这样的融合是需要时间,有个好玩细节,采访董事长张亮无需采访提纲,大家就是边喝茶边聊天,从中法文化差异、乳业发展聊到创业经历,甚至他和给记者们讲他的三个孩子,几乎是无所不谈。而当我提出要采访一名法国员工时,则需要按照法国人流程办事,提交书面问题等待行政办公室的审批、圈定采访对象、准备问题,甚至要请法务审阅答案是否有法律风险。
圣元在卡莱工厂生产工艺与物流运输,使用的是欧洲级设备,国际级品控,产能达到每年10万吨,0-4度恒温冷链车定点定时直采鲜奶,从鲜奶原料投入设备,鲜奶入厂后一次成粉,直到罐装成粉只需5分钟。尽管中法文化融合在进行之中,但“100%优博法国原罐原装”系列产品却已经抵达中国的千家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