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得了癌症后,张桃和陈江赶回家来,却没有通知两个妹妹,一直到张富贵已是病入膏肓了,才打电话叫两个妹妹回来,请来张家的长辈,商量父亲的后事。
张英说自己的孩子最近检查身体,查出来不幸得了地中海贫血,要不断输血治疗,一时拿不出钱来,张兰也诉苦说婆婆得重病,在医院已经治疗了两个月了,目前还差一大医药费,两人最后都齐齐说道:“父亲的丧葬费用三姊妹平均出没有意见,当年父亲和姐姐承诺的三万元钱嫁妆一分钱也没有拿,如今就用那笔钱先办理父亲的后事,剩下的要带回家救急。”
张桃这时却说道,那笔钱虽然修房子挪用了一下,后来打工挣钱后就还给父亲了,一直放在父亲那儿,这些年父亲喝酒打牌,说不定早就用光了,不信的话,马上找父亲当面问清楚。
三姊妹一起来到张富贵床边,争着询问钱的事情,张富贵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三姊妹扑上前去,想听个明白,无奈张富贵大限以至,喉咙咯噔一下,就此咽气。
张英和张兰急了,当下在父亲的房间翻箱倒柜,除了在他的旧衣兜里找到十几元钱外,连存折的影子都没有看着。张英当场就翻了脸,说去年过春节的时候回来问过父亲钱的事情,父亲说是大姐存着,即使年后大姐拿给了父亲,这还不到端午节,父亲再怎样喝酒打牌,也不可能把六万元花光。
张桃当即指天发誓,说如果吞了两个妹妹的钱,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出门就被车撞死。
三姐妹就在父亲的遗体前吵成一团,后来张家的长辈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死者为大,还是先把父亲安埋好了再说钱的事情。
张桃这时端起主人的架子,拿钱出来吩咐帮忙的人买棺材买酒肉,请道士做道场,把丧事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对两个妹妹不理不睬。张英和张桃也赌气不吃大姐家的饭,两姐妹吃饭时就到镇上的饭馆去吃,其余时间就为父亲守灵。
张富贵出殡时,张英和张桃一路送上山,当着众人的面,跪在父亲坟前哭诉,说以后再也不会回张家来了,言下之意就是说不认张桃这个大姐。
张桃也扑通一声跪下大哭,说当年辛辛苦苦养大两个白眼狼,早知道如此忘恩负义,还不如不养。
这件事情一时之间闹得街头巷尾皆知,有的人说张桃对,要不是她,两个妹妹还不一定活不活得下来,即使张桃用了这笔钱,也理所当然;有的人说张英和张兰命苦,遇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大姐,两姐妹都是十六岁就出门打工,二十五六岁才结婚,十年辛苦打工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张富贵已经死了十多年,张英和张桃从来没有回过张家,看这情形,三姐妹已是抱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本身这三姊妹的命运就够凄惨了,母走父死,末了血肉相连的姐妹弄得像仇人一样,孰对孰错,恐怕连老天爷也难以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