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中年男性村民说,警方好几年前就开始针对此类民宅进行过打击,抓人时“光着脚的青年满地跑”,跑走以后,没过多久又会卷土重来,出于畏惧举报后被报复,“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心态成为了更多村民的考量,日子在沉默中过去,形成了一种互相不愿捅破的平衡。
■对话
传销人员“他们都说挺挣钱,但自己没挣过钱”
截至目前,静海方面累计收容教育127名传销人员。昨日记者采访了其中的两名,马山(化名),山西大同人,20岁,西安交通工程学院大二学生,今年6月份进入静海蝶贝蕾传销组织,另一名叫王奎(化名),22岁,河南人,去年底进入蝶贝蕾传销组织。这两个人都表示,原先以为在里面赚钱挺容易,但是进去后发现没赚到什么钱。
“最初只有四五个人,第二天有十三四人”
新京报:谁把你叫进来的?
马山:我一个高中朋友。我大二之后,面临实习的问题,我就跟我那朋友说“你给我找个工作吧。”今年6月底,他说帮我在天津找到了,我就过去了。
新京报:当时他怎么说的?他没说带你干什么吗?
马山:也没说啥,我也没问,我这个人心比较大,因为是朋友嘛,我也没太在意。
新京报:组织里有多少人?
马山:刚开始四五个人,后来第二天就增加到十三四个人。
新京报:你有没有怀疑是传销?
马山:怀疑倒没有,因为初中那会儿住的环境也挺差,农村出来的孩子,不在乎这种。
新京报:能挣到钱吗?
马山:我来得晚不清楚,他们都说挺挣钱的,但自己没挣过钱。
“至今已经交了三万块钱”
新京报:进传销组织多久?
王奎:8个月了。之前,一个网友说帮我找工作,带我去宿舍,然后就来到这里。
新京报:每天干些什么?
王奎:早上起来就是开始玩牌,然后吃饭,吃完就讲课、学东西,还要教新来的,和他们贯通贯通思想。下午就玩玩,晚上再开课,差不多十点睡觉。
新京报:交钱了吗?
王奎:交了3万多。第一回交了两千九,后来又陆陆续续交了差不多三万块。
新京报:为什么交了那么多?
王奎:当时被忽悠了,在那一个环境里面,很多人都这么说,人说白了就是一个盲从心理。
新京报:钱从哪里来的?
王奎:向家里面要的,说开烧烤摊。
新京报:什么时候发现不能赚钱的?
王奎:干了一段时间吧。感觉可能回不来了。太难了,赚不到钱,得不到什么东西。其实,月初那个时候我就想走。跟一个寝室的领导说了,他说月中再让我走。
新京报:最长在这里待过多久?
王奎:我见过最长的,六七个月吧,但其他的也有两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