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也怀疑鉴定结果,“我想要么就是鉴定中心出错了,要么就是医院出错了。”她时常对亲友说:“上海人有句话说三代不出舅家门”,我儿子长得像舅舅。”
王业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做亲子鉴定,这让他一度变得压抑,“有段时间我感觉做什么事情都很不顺利,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如今,他仍然在想要不要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感觉现在就像在做梦。”
希望医院提供当年的材料帮助寻亲
在媒体报道前,张芳从没把亲子鉴定的事情告诉过亲友。
2017年7月27日,上海电视台报道了张芳和王业的遭遇。起初,蜂拥而至的社会舆论让这对母子有些不知所措,张芳说:“一开始还觉得很丢脸,不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们,但后来想想,也没啥好想不开的,这也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没必要去承担这种痛苦,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7月29日上午,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通过官方微博正式发布声明,称成立特别工作小组,将尽最大努力,协助法院进行调查工作。
图片来源于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
“我不想曝光,但没有大众媒体的力量,医院可能不会引起重视,可能连医院的这个声明也看不到。”王业说,他和母亲一样,起诉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们只是希望医院能够提供当年的材料,让我们有线索寻找亲生孩子和父母。”
8月2日晚上,医院向澎湃新闻记者透露,这一事件仍然在调查中。
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没有影响这对母子的感情。张芳说:“28年的感情,不会变的。”
王业说,他从来不担心母亲会不要他,“不但没有变化,反而感情增加了,我们会互相怜悯,我们比以前更亲近一些。”
“我和父母亲都很亲近,正常家庭什么样,我们就是什么样。”王业说,2004年父母离婚后,他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但父亲也还是会关心他们的生活,就像今年自己女儿出生父亲打电话来问情况,只是联系不多,事件曝光后,父亲还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们,他们没有多想,只是用平常心去面对这一切。他透露,至今他和妻子、女儿,还有母亲张芳生活在一起。
不过,这段“被抱错”的经历,让王业对自己孩子的出生格外重视。今年,王业的女儿在上海一家综合性医院出生。他说,女儿刚出生的时候他就使劲瞧,记住她的模样,生怕再被抱错了。在医院的时候,他还专门给婴儿车绑上了红绸带,女儿去洗澡都要用圆珠笔在身上做个小记号,“基本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现在基本不可能抱错。”王业说。
7月10日,这对母子的律师王云向法院提出了两点诉求:第一,请医院协助张芳寻找亲生儿子,协助王业寻找亲生父母;第二,要求医院赔偿二十八年来的各种损失约一百三十万元。
对于寻找的初衷,王业解释:“作为一个人,肯定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是谁生的。”关于未来,他说:最完美的结局就是生活依旧保持原样,他们还是他们,我们还是我们,两家人像亲戚串门平时走动一下就可以。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