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照相这一行曾是朝阳产业,一般人玩不起,羡慕的多,最重要的是待遇好。工作第一年,我每月工资70元,快赶上父亲了。上世纪90年代左右,月收入上千,上两天休两天,再也找不到这么好待遇的了,舍不得走(笑)。现在是出于喜爱和责任。
新京报:有想过会干这么久吗?
高源:没想过,这是顺其自然的事。晃晃悠悠38年,经过公私合营、私有化、股份制改革等变动,照相馆人员陆续走了,现在老师傅就剩下我一个,我打算干到退休。
新京报:形成“职业惯性了”吧?
高源:养成习惯了,一天不来就不自在,每天我都在天安门拍照,拍周围的人,拍武警,拍风景。这是对这个城市和这份职业的感情,我觉得自己不仅是摄影师,更是记录者,有责任记录天安门和这里反映出的时代变化。
变迁&不变
1个月取照到1分钟
新京报:38年来共拍过多少照片?
高源:估计近七十万张,没具体统计。
新京报:38年来,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高源:相机的变革。从最初用的海鸥牌120相机,只能拍黑白照,到黑白、彩色都能照,再到成片快价格贵的保利莱相机,最后数码相机时代到来。家里一百多台相机,报废的、淘汰的、收藏的、坏了修好的,见证了变革的每个阶段。
新京报:来照相的人有什么变化?
高源:上世纪80年代初,人们都穿黑白灰和绿色的衣服,很板正。后来有了喇叭裤、裙子等,表情也没那么严肃了。如今,花花绿绿穿啥的都有,尤其是年纪越大的女士,越穿得艳丽。对了,现在小姑娘都穿破洞裤,有点意思。
新京报:取照时间也缩短了吧?
高源:刚工作时,来拍照的能排两百米的队,就是因为照相需先登记地址,凭票照相。为节约时间和成本,有专人装着胶卷送到长春洗照片,半个月后送回北京,再寄出,承诺一个月内寄到。
上世纪90年代后,取照就变成2小时。2005年,数码相机广泛使用,半小时就能洗出来,现在是1分钟。
新京报:还有其他的变化吗?
高源:升国旗的旗杆、武警的制服、环卫的工作车、新添置的围栏、还有地铁和地下通道等,变化太多了。
新京报:哪些是没有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