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出事,李达康身为直接领导,负有重要责任。但他坚持为了GDP采取更稳妥的“双规”,打算靠GDP来补官员贪腐的锅。这招未必高明,但至少有决断,有“敢背天下先”的担当。
“一一六”事件,李达康和祁同伟在现场。一个是属地管辖的责任,一个是条线划分的责任,按说这锅两个人都得背。但最终的结果是,李达康守了一整夜,还把外套给老同志披上,让群众先吃早餐。而祁同伟却跑回去找老师请示,乍看可能是情急之下的决断,但在旁人看来,就是毫无疑问的甩锅。
背锅未必好,可能承担额外的后果。但必须有人背锅的前提下,背下来,熬过去,会让人觉得有能力有才干。甩锅完全不同。一旦有锅,却急于甩掉,轻则明哲保身,重则玩忽职守,在领导和同僚眼里都是大忌。
02
李达康是看上去蠢萌,祁同伟是看上去精明
达康书记的不少行为,都有悖韬光养晦的官场原则,要是起了冲突,他又是一副分分钟炸毛的蠢萌模样。但他绝对不傻。
一来,他知道自己是谁。所谓“秘书帮”,有老书记做靠山,推行政策雷厉风行,务必以政绩说话,哪怕得罪同僚也在所不惜。因为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底牌是有限期的“后台”,和搞建设的功夫。这才是他的核心竞争力。表面上看,他是在守护GDP,但他这个人的职业规划,本就是行走的GDP。
二来,他知道别人是谁。常委会上将要讨论祁同伟的任免,他搬出当年祁同伟替领导哭坟的旧事,其飞扬跋扈,算是将高育良一军。但单独和沙瑞金书记相处,聊到高育良,他又语带双关含糊其辞。当所有人都看清了形势,暗讽对手是让领导知道自己不虚伪,不加指责是让领导知道自己有度量。这是他的分寸感所在。
祁同伟则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他是最要不得的把聪明写在脸上的人:领导看得到,同事看得到,下属也看得到。
当年老干部陈岩石大放厥词,惹得很多干部不爽。高育良点拨他,即便如此,陈岩石于他有恩,理应感念,他却为了仕途敬而远之。后来陈岩石和沙瑞金的关系曝光,他又赶去巴结,帮老人捯饬花园,结果让沙瑞金撞个正着,从此留下谄媚的恶劣印象。
我们谈论一个人的处事风格,会有一个负面的评价:“这个人很要。”祁同伟就是那种很要的人。更要命的是,如果私底下要,最多也就惹一两人不快。而明面上要,让所有人看在眼里,很快就会成为公敌。祁同伟最大的问题,或许就是这一条:机关算尽太聪明,却把别人都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