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最高法下达死刑复核裁定。认为鉴于周、秦强迫卖淫的暴力、胁迫程度,犯罪情节的恶劣程度尚未达到情节特别严重,对二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量刑不当。
同年9月,湖南高院对周、秦案重审宣判:周军辉、秦星被判无期徒刑。
周军辉家
死刑如核准家庭会垮掉
正在监狱服刑的周军辉一直很后悔,愧对家人,也对不起受害者。
他的母亲周金花依旧生活在永州市冷水滩区仁湾镇袁家村的毛坯房里。与当初不同的是,她身边已有了孙子、孙女的环绕。除周军辉外,其余两个儿子都结了婚,长子还在今年买了小车。去年,周家终于打下一口属于自己的井,尽管是全村最晚打井的人家。
这一切,被周军辉的二哥周军伟,视为生活改善的迹象:“死刑复核扭转了整个家庭的颓势,一切都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弟弟还活着,我们结了婚也有了孩子,生活也有了奔头。”周军伟说,倘若当初死刑得到核准,家里不仅会失去一个弟弟,整个家庭都会垮掉。
儿子被判死刑母亲瘦了20斤
弟弟在2007年被抓后,我还看了一些刑法书,也咨询了律师,压根没想到他会被判死刑。请律师要两三万,家里也不宽裕,所以第一次审判都没给他请,想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后来母亲电话告诉我判决结果,我一夜没睡,第二天就坐火车从打工的东莞赶回老家。
后来全家开会,说不管花多少钱,也要给弟弟请律师打官司。我陪母亲去递交上诉材料,她很着急,生怕过了时限。大夏天给她买水买粥她都不喝,扶她过马路时都感觉她精神恍惚,不知该往哪走。那段时间她一下瘦了20斤。
父亲是上门女婿,当家的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凡事都不希望比别人差。弟弟第一次被判死刑后,她就落下了头疼症,一想事就头痛,现在都还要吃药。
家里把所有的钱都拿来给弟弟打官司了,但每次结果都一样。2012年6月终审判决下来,还是死刑。
之后我接连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总梦到弟弟。我和他一起读书一起生活十几年,怎么一下就要没了?那段时间很容易被带“死刑”字眼的新闻吸引,网上看到死刑犯临刑前与家人最后一次会面,家属追着执行车辆奔跑的场景,实在刺眼。
我也知道终审后还有死刑复核程序,也隐隐觉得还是有一线希望,但毕竟未被核准的只是一少部分,所以心里也没底。有时也会特别留意人大会议上的最高法报告,看是否有法律松动,毕竟慎杀是一个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