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这是我的小兄弟,该叫叔叔,叫哥哥岂不是乱了辈分?”
可在心里,我从未叫过他“叔叔”或“哥哥”,或许是他太温和,对我太包容,我一直暗暗地叫他名字——“杨”。
想来,杨陪伴着我们这个家庭,也有近10年时间了。他一直没有结婚,老家又在很远的地方,逢年过节父亲都把他带回家里,他已然成了我们家的一员。
我父母对杨都特别好。杨有一次单位分房的机会,但他没那么多钱,我父亲就把全部积蓄借给他。
杨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我母亲帮他挑的,他把钱给母亲,母亲也就象征性地拿一点。
同样,杨也是真心对待我们。我父亲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忙前忙后地照顾,不仅掏空了积蓄,还帮母亲分担了很多。别人都以为他是父亲的亲兄弟。
父亲去世后,他也一直在关照我和母亲。家里只要是男人该做的事,杨都义不容辞地完成。他工资的一半,几乎都花在了我们身上,尽管母亲多次拒绝他的好意,可他还是很坚持。
以为他总会爱上我
我该感谢杨的开导。后来,我跟母亲道歉,我保证努力读书,不辜负她的辛劳。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
那两年,我很依赖杨,真的有什么事都和他说。我心情不好,他便带我去看电影,去吃吃喝喝;我身体虚弱,他就让我和他一起跑步,在运动会的1500米比赛中我还拿了第三名;我考试进了年级前100名,他送我的礼物是一部新手机……
如果没有杨,也许我会一直叛逆堕落。因为他,我看到了光明,我愿意变成更好的人。
从来不写日记的我,把我跟杨的
点点
滴滴都记在了日记本里,那些小心事,小情调,像一朵朵稚嫩又羞怯的小花,在青春的时光里疯狂生长。
我一遍一遍地把杨的名字写在纸上,又一张一张地把它们撕碎,扔在风中。
高考那年,杨升职了。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家“汇报”,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跟母亲也很欣慰。喝了两口酒,杨说:“嫂子,你知道吗?我终于做到当年大哥的位置了,我感觉,就好像再帮他活了一次……”
母亲泣不成声,我握紧母亲的手,告诉她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开始有人替杨介绍对象。他那个年纪,也早该成家了,可杨一概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