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中,出生地在四川叙永县的农村,生父是靠挖煤矿为生。当这个家庭的日子稍微得到改善时,生父被查出了肺癌。
“9岁那年,母亲带着两个哥哥离开了我和父亲。”熊小妹陪生父走过了最后的岁月,她的头低了下去,带着哭腔说,“差不多两三年之后,我父亲死了,家里的房子也塌了。”
她说自己从小不是“黑户”,曾在叙永县的龙凤小学读到二年级。
母亲的出走,父亲的病逝,熊小妹沦落街头,“谁家有饭就去谁家吃,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和这个女人后来多次交往过的人对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说,她经常自豪地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是她父亲从小锻炼的,听多了我们都烦了。”
在这个后来虚构的事实中,熊小妹常把这个故事当成一种励志和磨练。
在现实中,熊小妹首次接触到军人是在她十三四岁时,她流落到四川一个机场附近,被可怜她的地勤女军人收养过一年,随着女军人工作的调动,她再次流落街头。
在南下打工潮的影响中,熊小妹流浪到了广东的深圳等地,“年龄小就做黑工,一个月最多只能挣几十块钱;左手上的疤痕,就是洗盘子时受伤留下的。”
打工女熊小妹和“女军官李惠”
从广东到长沙,昔日靠打黑工的熊小妹变成了精品店的老板娘。
她的精品店开在岳麓区的大学城附近。
除了生意,她还认识了一个几乎差点结婚的男人,“我在湖南时谈过一个男朋友,就是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婚也没结成。”
“黑户”成了拦路虎,“上不了户口,没有身份证连火车都坐不了。”
在庭审上,说到“黑户”,熊小妹有些气急败坏和抱怨,“我也是个人,无论有没有身份,都要生存,没有身份总不能让我去死吧”。
她尽可能的在回避身份认同的问题,视线转移到了网络上,除了和网友聊天,由于曾被女军官收留的经历她也爱看关于军人的新闻。
“我在网上听说办军官证可以坐火车,还能坐飞机。”于是,2009年,熊小妹解决了一直解决不了的“难题”,通过在网上办假证,她摇身一变成了“李惠”——一个有上尉军衔的女军官。
后来一直穿在身上的07式女军服,包括姓名牌、级别资历章、军衔等,都是她在网上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