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称,在2014年的一部关于中国网络成瘾问题的纪录片中,北京一所训练营的负责人说,有些网瘾患者为了寸步不离电脑,会穿着纸尿裤。这名负责人说:“正因为如此,我们称之为电子海洛因。”
报道称,2008年,中国成为第一个宣布网瘾为临床疾病的国家。此后,它一直试图用有时极具争议的手法来应对这个21世纪的难题。
全国各地出现了许多戒除网瘾训练营:其中一家距离徐向洋的学校不远,因为无视政府禁令使用电休克疗法治疗网瘾而臭名远扬。一名22岁的网瘾患者谈到自己的痛苦经历时说:“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只能紧闭双眼,眼前全是雪花,就像看没有信号的电视。”
徐向洋认为这样的疗法是非理性、非人道的。他开办的学校试图用文化而不是电击来吸引网瘾患者重回现实世界;学校还开设了芭蕾舞和音乐等课程。
不过,在曾经当过兵的徐向洋看来,有一种疗法比其他疗法都管用:行军。每年至少三次,学生们——许多学生来自生活富裕的家庭——要穿越乡村地区,进行300公里的长途行军。精疲力竭但至少与互联网隔绝开来的他们中途会在一个村子停留,在一个类似兵营的大院里上一个月的课,然后再返回基地。徐向洋说:“这是纪律。”
三天前刚刚完成最近一次行军的熊成佐说:“我一开始根本无法忍受……每天都要走40公里。我的脚上全是水泡。”
不过他说,行军逼着他在没有网络的环境下生活,也让他开始反思自己使用互联网的方式。他在谈到父母把他送到训练营的决定时说:“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把我送到这里。”
对于这一点,18岁的邴嘉莹(音)不那么确定。她从学校辍学,自称是智能手机成瘾。她说自己也是父母以出游的名义骗到这个学校的。她记得在5月份被强制送到这所学校时对母亲说:“我恨你。”
她承认,她每天没日没夜地在手机上聊微信和QQ是导致与父母关系糟糕的原因之一。但是在标着“女兵”的宿舍住了两个月后,她似乎对接下来的生活感到恐惧。她抱怨说:“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整年。”
报道称,由于担心一些训练营会虐待未成年人,政府采取了行动。
徐向洋的训练营的气氛似乎要轻松得多,尽管这里对上网也有严格的限制。李燕说:“我们这里有wifi,但他们没有密码!”
在孩子们行军途中落脚的村子里,数十名兴高采烈的学生正在一个户外游泳池里嬉戏,诵读课上孩子们大声朗诵古诗。教美术的张一凡(音)老师说,这所学校的任务是悉心培养学生,而不是惩罚他们:“有些父母对待孩子只会用打骂这种严厉的方式。他们不知道如何引导孩子走向美好的世界。”
熊成佐承认,他刚到这所学校时是“严重的网瘾患者”,不过现在,他甚至开始喜欢这个新家了。他说:“这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