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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琏:石牌保卫战成就“东方的斯大林格勒”

2018-08-06 13: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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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胡琏,最为人熟知的当属1943年的石牌要塞保卫战。在这次战役中,胡琏率领第11师官兵成功守住要塞,为鄂西会战的胜利奠定基础。战后,石牌要塞的战绩被宣传为“中国的斯大林格勒”,不仅成就了胡琏军事生涯的巅峰,更使他成为一名全国皆知的名将。

能攻擅守

胡琏(1907.11.16—1977.6.22),陕西华县人,原名胡俊儒,字伯玉。胡琏出生在一户农民家庭,家中兄妹三人,他行二。胡琏资质聪慧、勤奋好学,在就读私塾和县立高小时成绩优异。在1925年的同州会试中,胡琏因成绩名列前茅而被同学送一绰号——“胡子奇”,他的老师刘淼也称赞其“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胡琏:石牌保卫战成就“东方的斯大林格勒”

胡琏

遗憾的是,因家境拮据,胡琏无缘继续深造。胡琏的父亲希望他能在家乡的私塾当名老师,但他不愿意就这么平淡地度过一生,他说“家有五斗粮,不当猴儿王”,认为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不愿意给大户人家去当管家,思来想去,便决定投军当兵,搏取功名。胡琏先是前往河南,在胡景翼的国民二军当了几个月的文书,随后又南下广州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步兵科接受军官速成教育,取得担任初级军官的资格。

胡琏军校毕业后先是在第20师当排长和连长,后转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警卫第2团当连长,成为一期学长、时任团长关麟征的部下。1928年7月警2团编入第11师,关麟征因反对师长陈诚而在不久之后离开部队,胡琏则继续留在该师效力,因此转而成为陈诚的部下。

在众多军校四期毕业生中,胡琏属于升得较慢的“无名之辈”,他之所以能够得到陈诚的注意,主要还是在1930年的中原大战中抓住了机会。当时胡琏所在的部队因遭到敌军的猛烈炮击而产生动摇,有的士兵开始逃跑,他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拔出手枪高喊“谁敢逃跑,我就枪毙谁”!成功稳定部队,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守住了阵地。战后,胡琏的表现被层层上报,陈诚对他颇为赞赏,很快就提拔他担任营长,不到三年又提拔为团长。

在这一系列的锻炼中,胡琏养成了自己独特的打仗模式。作战时,胡琏特别注意让部队扩大远比友军更大的搜索警戒面,并派出便衣队和机动力强的骑兵搜集敌军情报,使部队能够从容应战。胡琏逢守,必选一个或数个地形良好的点作为核心,一旦确定,就立即命令士兵在这些点上构筑强有力的防御工事,构成交叉火力网,只要核心点不失,全线无忧。如果战况有利于己,胡琏会命令部队交互推进扩大战果,如果处于劣势,他就主动收缩防线,重兵守备这些据点。此种灵活的作战方式,使他获得“擅守”之名。

胡琏不仅擅守,还能攻。但凡接受进攻任务时,胡琏不会贸然采取全线进攻、分散使用兵力的战术,他的选择是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攻击敌军一点,采取重点进攻猛打猛冲的方式夺取目标,随即再由点扩大到面。此外,他还十分注重部队的粮弹补给,一旦接受战斗任务,必派出有力部队确保补给线的安全,使前线作战部队能够放心打仗。

正因为这些,使胡琏在默默无闻的黄埔四期生中逐渐脱颖而出,并最终成为一名领军式的人物。

胡琏:石牌保卫战成就“东方的斯大林格勒”


胡琏与蒋介石合影(前排左二)

抗战显锋芒

早在1937年的淞沪会战中,胡琏就因罗店的“三进三出”而名闻全军。当时日军在吴淞口登陆,并抢先占领交通要点——罗店,进而威胁在上海与日本海军陆战队作战的友军侧翼。在这种情况下,刚刚抵达战场的第11师66团上校团长胡琏奉命夺回罗店。

胡琏接受任务,即乘日军立足未稳的机会,率领所部发起猛攻。他亲自带着部队奋勇涉水渡过齐腰深的水沟向日军阵地冲锋,一战即突入罗店,完成任务。在打扫战场时,第66团的士兵还从一名被击毙的日军军官尸体上搜查出军用地图和相关文件,胡琏立即派人送交上级,使第15集团军总司令陈诚和第18军军长罗卓英能够及时掌握日军动向,并调整有利于己方的部署。

首战告捷后,胡琏奉命将防务移交给友军第67师,他的部队则继续向吴淞口方向发起攻击。但第67师接防不久,就遭到日军重创并被迫退出罗店。此时收复罗店的任务又重新落到了胡琏的身上。

胡琏的第66团在第65团的配合下再攻罗店,并成功夺回了罗店南端的大洋房。由于协同进攻的友军各部都没能突入罗店,胡琏又不得不奉命放弃既得战果,退出罗店。一天后,各路部队再攻罗店,胡琏率部猛攻一点,成功攻占周家宅据点,但终因失去外援所部损失过大而奉命后调整补。

第66团虽然后调,但胡琏并没有离开战场,他因罗店的战功而在火线上被提拔为第67师第199旅少将旅长,此后长期在罗店外围作战,屡次击退日军的进攻。当上海作战的友军都接到撤退命令后,胡琏又奉命指挥部队断后,完成了掩护主力撤退的艰巨任务。经过淞沪一战,胡琏不仅成功晋阶为将官,还成为陈诚土木系中的一名得力猛将。

胡琏:石牌保卫战成就“东方的斯大林格勒”

胡琏与宋美龄合影

在1938年的武汉会战期间,胡琏所在的第67师于贵池、青阳机动作战,成功掩护海军完成在长江布雷的任务。1940年5月枣宜会战开始后,时任第11师副师长的胡琏主张所部坚守当阳,为友军驰援宜昌争取时间,他要求所部官兵“要像当年张翼德大闹长坂坡那样,杀得日本鬼子片甲不流”。战斗打响后,胡琏亲率第31团增援九子山高地,与日军往返厮杀,他还派出一支突击队包抄日军后路,成功将日军击退。胡琏以此功被调升为预备第9师师长,并且得到了第11师师长方靖“保你接任第11师师长”的许诺。

1942年3月,方靖在升任第18军副军长时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力保胡琏接任第11师师长。作为中央军嫡系部队的王牌部队,又是陈诚赖以起家的“土木支柱”的第九任师长,胡琏志得意满。当时的胡琏没有想到,一年后他将带着这支精锐部队在石牌再创辉煌。

石牌要塞的神话

1943年5月12日,在湖北境内的日军发起鄂西攻势。当时负责鄂西战局的第6战区司令长官陈诚紧急召开军事会议,在会中决定除驻守石牌要塞的18军仍固守原防外,其余部队待机向后撤退。

石牌是长江南岸平善坝和黄陵庙之间的一个小村落,因南北均为断崖绝壁,江面又仅宽百余米而成为一道天然屏障。加之要塞的设立,使其成为阻挡日军侵略的有利据点。第18军军长方天受领任务,随后确定了以第11师为石牌要塞核心固守力量,以第18师和第118师在外围策应。第11师的部署是:31团驻大朱家坪、梁木棚,位于要塞前沿;第32团则配备在守备要塞核心之33团两侧协防要塞。同时原要塞重炮团也被留下协防。师长胡琏除了部署部队、鼓舞军心外,还写下遗书作了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

他给父亲的遗书写道:“父亲大人:儿今奉令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当无他途。而成仁之公算较多,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亦足慰。惟儿于役国事已十几年,菽水之欢,久亏此职,今兹殊戚戚也。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顽儿灵魂也。”

又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我今奉命担任石牌要塞守备,原属本分,故我毫无牵挂。仅亲老家贫,妻少子幼,乡关万里,孤寡无依,稍感戚戚,然亦无可奈何,只好付之命运……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尽忠为宜。战争胜利后,留赣抑回陕自择之。家中能节俭,当可温饱,穷而乐古有明训,你当能体念及之……十余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兹留金表一只,自来水笔一支,日记本一册,聊作纪念。接读此信,亦悲亦勿痛,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死得其所,正宜欢乐。匆匆谨祝珍重。”

胡琏:石牌保卫战成就“东方的斯大林格勒”

胡琏结婚照

5月27日,日军在占领第18师阵地后以第39师团两个联队向要塞前沿的第11师31团阵地猛攻。师长胡琏曾亲往前线指挥督促31团各营反击,但在次日晚仍有数处阵地丢失。

29日晨,胡琏严令第31团团长尹钟岳夺回阵地。尹钟岳经过两小时准备后亲率敢死队夜袭,成功夺回数处阵地。但由于11师右侧翼友军的溃退,迫使尹钟岳又不得不放弃了即得战果。同一天,第11师32团(团长张滌瑕)和33团(团长刘声鹤)阵地也分别发生激战,其中33团第2营在坚守要塞南侧要隘时,伤亡惨重,营长游国桢力战阵亡。

位于要塞侧翼的四方湾为第32团防地,由于友军溃兵涌入、日军追兵又至,防线十分混乱。副团长李树兰于此时亲率唯一可调动的一个班赶至混乱处,成功动员溃兵400余人协防,稳住了动摇的阵地。

此时第11师周围的友军已全数后撤,使该师成为一支孤军。尽管如此,胡琏仍督率所部顽强抵抗,为保证这个将来可作为反攻的支撑点而一直坚持到6月2日,为鄂西会战的胜局奠定基础。

有报纸曾将石牌一战寓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虽有些夸张,但第11师所固守的要塞对于整个会战获得最终胜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师长胡琏因固守石牌要塞有功被提拔为第18军副军长,并获颁青天白日勋章。

胡琏:石牌保卫战成就“东方的斯大林格勒”

胡琏的青天白日勋章证书

1944年11月,已经成为第18军第七任军长的胡琏率领所部接受美械装备。1945年5月湘西会战开始,胡琏指挥这支焕然一新的美械军在新化重创日军步兵第109联队和独立山炮兵第2联队,这是中国军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日军甲种师团所属的步兵联队造成歼灭性打击,第18军作为“五大主力”之一的地位也更加巩固了。

1945年8月25日,第18军奉命开赴长沙、岳阳接受日军投降,作为该军的军长,胡琏终于在长沙享受到了八年抗战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责任编辑:李德全 CM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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