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先和剧场合张影吧！”昨晚，首都剧场迎来了重启后的第一场正式演出，为了纪念这久违的回归，许多观众在剧场门口就拍起了合影，走进剧场后又和当晚演出的话剧《洋麻将》的海报合影。

“能够回到首都剧场，我们全家都很高兴，也要感谢台上为我们在第一时间带来演出的演员们。”观众蒋女士是一家三口一起看戏，她说看到北京人艺开票公告后，她第一时间就去抢票，很幸运地抢到了票。

观众期待回归剧场，戏剧人同样期待面对观众，用作品和观众对话。北京人艺特意选择这出“最话剧的话剧”《洋麻将》来与观众见面，既是经得起时间检验的经典作品，又有濮存昕和龚丽君两位经验丰富的演员。“我们今年的演出除了从专业角度的一如既往，还多了一种使命和责任，我们更加珍惜观众，珍惜舞台，要让久违的观众感受到我们的真诚。”导演唐烨说，在严格执行疫情防控要求，确保总观众人数不超过剧场座位30%的情况下，为保证观演效果，此次该剧在表演节奏上做出了一些调整，“因为观众少了，台下的反馈会不一样，我们的细节要更加细致，让观众的感受更直接。”

“我们的生活需要戏剧、需要舞台，与观众面对面的共同创造这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濮存昕说，希望观众感受到真，感受到鲜活的生命，是他的创作初衷，“重新排练的时候，我们不是在背词的状态，而是进入一种思维的状态，站在舞台上，我们是用生命的直觉去驾驭重复的台词，我们给予观众的是真的感受、语言和思想。”在龚丽君看来，这次久违的演出是一次与观众的交流，“我们要对观众负责”，“演了这么多场了，戏不能按照一个模式演，要给予对手和自己新的东西。我的人生阅历给了我思考的能力，这次的排演，我们还在调整，要让作品常演常新。”

《洋麻将》是北京人艺的经典之作，1984年于是之、朱琳在小剧场演绎的版本是后辈仰望的经典。2014年选择复排该剧，濮存昕也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接过前辈的经典。后来在排练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戏很不好演，一度还有点后悔，但今天已经演到第50场的他已经忘记了当年的后悔，无论排练还是演出都享受着表演带来的享受。“是之老师当年演这个戏是57岁，我开始演是61岁，正是最适合的年纪。”濮存昕和龚丽君都认为，他们这个岁数最合适演这个戏，“年轻时演不出那样的状态，年纪太大又记不住词了，所以我们这个岁数正合适。”

其实，对六十多岁的濮存昕来说，在舞台上演出14把过程不同，话题各异，顺序乱了就会逻辑颠倒的洋麻将并不容易。在排练场的桌布上，就能看到濮存昕写的台词提示，他自己把这个称作“天书”。不过，光有“天书”还不成，演出的时候还得戴着老花镜才能看清“天书”。有一次演出，因为演了一半眼镜腿突然断了，连牌都看不清的他盲演了一幕戏，结果落了两把牌，整场演出都提前十分钟结束了。不过，如今他再也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一方面是戏越来越熟了，另一方面前不久刚刚做了眼睛手术的他，再也不怕看不清牌了。

戏里，是两位晚年孤寂的老人的彼此陪伴，戏外，这场重启演出也是戏剧人和观众彼此的陪伴。从这场演出开始，首都剧场与观众的故事又开始续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