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天生就该走在生活的边缘

——观日本动漫电影《声之形》

《声之形》是继《你的名字》之后，日本又一部现象级的动漫电影。讲述有听觉和表达障碍的少女西宫硝子，以及曾经伤害过她的少年石田将也的故事。西宫硝子在小学校园备受欺负，得不到友情和关爱，但她总是对周围一切抱以善意。石田将也是主要施暴者之一，学校发觉了这一暴力事件后，其他施暴者纷纷揭发并将他孤立起来。经过五年时间，两人步入高中，随着成长他们和他们的同伴们逐渐体会到彼此的心情和处境。《声之形》直到9月8日上映的前一天也没有任何大幅度的宣传，我有幸在此之前率先领略了这一部温暖的电影。

和国内主打纯美爱情的青春片不同，像《声之形》、《你的名字》这样的日本动漫青春电影，总是将救赎、反思、友谊、宽恕这类字眼暗藏其中，像冬夜里围着火炉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炉火燃尽了，故事也说完了。

小学时候的石田将也叛逆蛮横，将西宫硝子逼得被迫转学。然而被同为施暴者的同学揭发之后，将也被同学们孤立起来，反而成为校园里被欺负的对象。将也为之前的霸凌行为接受着一年年的惩罚，直到五年后上了高中，他决定自杀来彻底结束这一切罪孽，但在此之前他要去见硝子一面，把硝子从前用来与别人交流的本子还给她。硝子与将也在手语讲习会的会场偶遇，硝子依旧像以前一样善良地原谅了这个曾经伤害自己的少年。在朋友永束以及妹妹结弦的帮助下，硝子与将也慢慢地有了更多的接触，也把从前的朋友佐原、植野、川井、真柴、岛田他们重新熟络起来。在这过程中，将也有些体会到了朋友之间的快乐。可是一向率真的植野又把小学时候的矛盾重新提起来，向硝子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厌恶：没想要去了解别人，不顾周围的气氛传着奇怪的笔记本，一直都笑嘻嘻的，总是一旦发生什么马上就是对不起……向大人们打小报告，害得将也失去了朋友。原来，硝子当年被人欺负、孤立的原因是她不愿主动和别人交流，不直面问题，总是用对不起、谢谢来代替所有对话。而这一切其实都源于硝子对自己残疾的自卑，在她的意识，是自己先天的缺陷导致了别人对她的欺凌。

而其他的朋友们同样慢慢露出了本心，一向扮柔弱来博同情的川井把当年欺负硝子的行为全数归咎于植野和将也，并把小学时候的事情散播到高中校园。而佐原依然不敢怒不敢言一味逃避，植野擅作主张帮助将也修复和朋友们的关系，结果却适得其反。硝子的妹妹结弦原来是为了保护姐姐才一直假装男孩子，守护在姐姐身边。暑假开始后，硝子邀请将也来家里给妈妈做蛋糕过生日，妈妈终于也原谅了将也当年的错误。他们一起看盛大的烟火表演，漫天焰火中，硝子怀着歉疚要跳楼自尽，所幸被将也救下，将也受了重伤。

《声之形》最大欣赏点在于剧中各个人物性格的成长和转变，随着年龄增长、环境变化，石田将也被同伴孤立，其实是心怀对西宫硝子的愧疚而从心底孤立了自己，隔绝了他人，他看不到主动与自己交往的朋友，无视身边的所有人，逃避着他所讨厌的事情。在重遇硝子以后，他慢慢认识和发现了硝子和自己，打开心结，“好好正视大家的脸，好好聆听大家的声音，好好做人”。另一边，总是“把所有事情都放在自己脑袋里”的西宫硝子也试着改变，主动向朋友们打开心扉，拥抱过去的是是非非，重归于好。很快，将也醒过来了，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在街道上相遇，将也认真地向硝子为过去的事正式道歉，真诚地想和她做了解更深的朋友。同伴们也看到了将也的改变，接纳了这个全新的将也。

《声之形》的作者在标题中使用的不是日语中常用的汉字“声”，而是由“声”与“手”与“耳”组成的“声”。作者想借此表达“传达心意的方法不一定只有声音”。无论是友情还是别的感情，认真地倾听他人，勇敢地表达自己才能在这个匆忙的世界里留下一抹温暖的印迹。在青春里，没有人天生就该走在生活的边缘。

沈育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