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生活周刊》第950期封面文章中写道:苏州园林是一个理想的参照系,其中关于人与自然的探讨,关于建构另一种自然的水平,已经达到了接近完美的成熟阶段。但是,这些园林大部分已经从私家园林变成了公共景点,变成了遗产和纪念物,在一个个围墙之内,如盆景般地散落在城市里。人不断地涌进来,带着一种猎奇心态漫游昔日的世界,短暂而快速地与园林发生关系。那么,园林只是城市中的盆景点缀吗?按照童寯先生在《江南园林志》中对“园林”的定义,园林的布局虽变幻无穷,但要素都包含在“園”字之中:最外面的“口”是围墙;“土”则形似屋宇平面,可代表亭榭;中间的“口”居中为池;其下字形则似石似树。
宽泛地说,园林是一种围合而成的人工化自然。但它的模拟自然,再造自然,与纯粹的物质空间又迥然有别,似乎已经约定俗成地指向一种文化属性,如《园冶》作者计成所谓的“别壶天地”,或者米芾所说的“城市山林”。针对唐代白居易倡导的“中隐”,宋人杨万里提出山居的两难——“城市山林难两兼”,米芾则以“城市山林”的匾额,直接将这种两难转化为乐观的两兼。从此,将山林的自然带入城市的起居,成为后人造园的旨趣。
回溯中国园林的演变,就是一个将幻梦带入真实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