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一天,北京,暴雨没有妨碍一场读诗会从下午延续到晚上。于坚、西川、陈黎3位诗人,汪峰、周云蓬等4名音乐人和从各地赶来的读者相聚,要“一起鲍勃·迪伦”。在这里,“鲍勃·迪伦”是一个动词,后面跟着诗与歌。
距离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开奖只有两个月了,也许村上春树又将“陪跑”一次,而很多人还不知道上一届得主鲍勃·迪伦,并没有参加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只用一段录音致辞,在斯德哥尔摩的一间旅馆里,悄悄换走了800万瑞典克朗(约合614万元人民币)的奖金。
他的名作《答案在风中飘荡》《像一块滚石》《永远年轻》已经唱遍了世界,但他亲自修订的全套“诗集”,今年6月才第一次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正式引入中国,一个月内销量超过8万册。这对外国诗人来说,堪称销售奇迹。
包装成薯片袋的《鲍勃·迪伦诗歌集》很“美国”,也是真正的“诗歌”——所有的诗同时也是歌词,这让高高在上的文学界一度质疑。不过显然,鲍勃·迪伦不在乎,用民谣歌手周云蓬的话说,“他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一种彻头彻尾不买账的精神”。
1961年,20岁的鲍勃·迪伦刚到纽约时,特别想到一个叫做“煤气灯”的酒吧演出。这家酒吧的老大范·容克当时已经是大腕儿,骄傲地说“你得先唱首歌,我们再看缺不缺人”。鲍勃·迪伦拿起吉他,唱了一首《当你穷困潦倒的时候没人认识你》,然后就进入了酒吧,也由此进入了美国的民谣圈。
中国宋代的大文豪苏轼说自己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鲍勃·迪伦应该也是这么看自己的。当纽约到处传唱流行音乐时,他抱着吉他唱着不合时宜的民谣;等民谣风靡美国后,他又换成了电吉他,总之,火什么就换掉什么,不断撕掉自己身上的标签。
后来,他名满天下,很多年轻人到他家门口游行,要特立独行的鲍勃·迪伦出来为其代言,这让鲍勃·迪伦很是烦恼,一度到处搬家。周云蓬说:“鲍勃·迪伦不想被任何人攥到手心里,不想做任何人群的传声筒,不想做任何集体的代言,不想做任何群体的工具。”
正在准备2017岁月巡回演唱会北京站的汪峰,特意在彩排间隙,赶来参加这次读诗会。他曾在很多场合提到过,鲍勃·迪伦是自己的“第一偶像”。17岁那一年,汪峰第一次听到崔健、罗大佑、李宗盛、鲍勃·迪伦的音乐,“那时候听的是磁带,完全不知道谁是谁,但里面让我觉得最刺耳的声音,就是鲍勃·迪伦”。后来,用了很多时间,花了很多精力,他终于知道鲍勃·迪伦在唱什么之后,一扇认知的窗户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