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爱到底是什么?女性在战争中要不要走开?
当我看到炮火升起,妇女与儿童惊恐的眼神与我相遇,血流在土地上,生命在天空消失,我的心会哭泣。
我无法承受人类的伤害。如果杀戮能够解决冲突,那么人类就会走向毁灭。惟有爱,可以拯救世界。
诗歌并不意味着妥协,也有战斗与抗争。但诗歌更多时候是柔软的,甚至是女性的。就像人类情感的母亲,源源不断给受伤的人提供爱的抚慰。
人类的诗歌史,不是一部战争史,而是一部爱的历史。诗歌滋润受伤的心,当我们从战争走向和平,人类的伤痕如何抚平?
我相信,诗歌在我们心里燃起的爱的火焰,并照亮哭泣的脸,烤干人类的泪水,颤抖的心靠近诗歌,获得平静与温暖。
中国诗人艾青先生当年写下《在智利的海岬上——给巴勃罗·聂鲁达》一诗,他在诗中写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被枪杀了的洛尔伽的朋友/是受难的西班牙的见证人”,“请斟满葡萄酒/为和平而干杯!”“枪杀”“受难”“和平”这样的词语与词语背后的人,让诗歌不朽。
诗从苦难中挣扎出来,与爱同在。所有的苦难都是诗的源泉,如同晨曦是黑夜的终点,但爱无终点。
诗走向爱,穿越灾难与痛苦,获取生命的意义。
没有任何灾难能够将诗从人类的心里熄灭,只要蓝色星球还在转动,人类将在孤独中与爱紧紧相依。
诗歌的光芒照射在人类的脸上,人类的欢欣与兴盛、痛苦与灾难,在诗歌中呈现。我们没有理由不拥抱诗歌,它是人类漫漫长夜里的光明之火。
拉丁美洲首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智利女诗人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1889-1957)诗选《你是一百只眼睛的水面》中文译本刚在中国出版。
这是一位充满女性之爱的诗人,她的诗给人爱的温暖。她25岁时就因为爱情诗《死的十四行诗》获得圣地亚哥“花节诗歌比赛”金奖。
1945年,米斯特拉尔以“那富于强烈感情的抒情诗歌,使她的名字成了整个拉丁美洲理想的象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是迄今唯一获此殊荣的拉美女作家。
拉美诗歌与文学有着博大的视野,充满了爱与自由的诗性力量。
春暖花开,我在北京的书房读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翻腾着炽热的熔岩”(诗选译者、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赵振江先生语)的诗篇,诗人心中“翻腾着炽热的熔岩”的爱仿佛要将我融化。通过她的诗歌,我强烈感受到了拉美人民炽烈而美好的情感。
我相信,诗歌是人类的爱,我以此写作。(此文为作者在哥伦比亚第27届麦德林国际诗歌节上的演讲)